,他是她的挚交,曾经备受尊敬的神狐族君主,而今却变成这个鬼样子,还做了那些事。
她收了长剑,问道:“为什么?”
白若尘笑了笑,反问:“什么为什么?”
“为何要做这些?”沐青问,强忍着不发作,现在这个白若尘实在是太陌生了,陌生到她都快不认识他是谁,与那个心心念念天下苍生的圣明君主全然不同。
白若尘将她俩的反应收入眼底,像是看透了沐青的心思,又笑了一下。
他的脸都是烧伤,笑起来不再如春风那样温暖,反而十分恐怖瘆人,比鬼还难看。
“想做自然就做了,哪有那么多因果缘由,尊上这么多年都没变过,总爱这么问来问去的。”
当年他将白姝托付给沐青,说是让白姝到凡间历练,磨一磨她娇纵不讲理的性子,体味人界百态,世间疾苦,以后才能更加心系苍生,他想让自己的后继者成为一代明君,但现在做的事却与以前截然相反。
从庇护苍生,变成了霍乱天下。
沐青就这么看着他,神情从一开始的震惊变为冷淡,面无表情。
白姝比她反应大,也没那么轻易就接受,她瞬间化为穿红衣的人形,捏住容月脆弱的咽喉,就竟这么与白若尘对上。
“你已经死了。”她说,声音没有起伏,在陈述一个不争的事实。
白若尘没有争辩,看见自己的女儿都没甚变化,脸上淡淡的,从容回道:“都是以前的事了。”
“我亲手葬的你,送你入棺冢,抬牌位进宗祠。”白姝说,“你生前说过,要跟母后葬在一起,我把你们合葬了,你早就死了。”
白若尘绝不是假死,也没有理由要假死,他带着那么多神狐族的人出去御敌,结果死得没剩几个,他是君主,不可能会选择苟活,更不会弃自己的臣民于不顾,绝对不是宵小之辈,势必会战死到最后一刻。
他教过她,神狐族的使命就是庇护天下苍生,那一年亦是死得其所。
白姝收紧手,忽然想到了甚,便转向容月,目光Yin鸷而深沉,冷声道:“你们对他做了什么?”
容月被死死扼住喉咙,已快不能呼吸,她想反抗,却被白姝恐怖的威压制住,根本无法抵抗,只能被拿捏住,无力地挣扎几下。
听到白姝的话,她竟然笑了,一边挣扎一边嘲讽地看着白姝。
白姝心头暴戾,随时都会用力扭断她的脖子,可一直隐忍没动手,半晌,手上的力道还松了些。
容月笑出了声,用余光瞥了眼人不人鬼不鬼的白若尘,半是讥讽半是感慨地说:“神君这种人怎么能死了呢,活着多好。”
她说话模棱两可,让人摸不准到底什么意思。
白姝却听出了个中含义,这是承认了,只不过没说到底做了甚。
看着容月小人得志的样子,那眼中扭曲的快意,白姝都快失了理智,手倏地再次收紧,并将威压全都压在容月身上,恨不得能立马取之性命。
“你找死……”她说道。
容月却不惧怕,任由她怎么做,脸上尽是报复成功后的得意,眼神轻蔑。她就是个纯粹的疯子,不怕死不畏事,为了达成目的不择手段,哪怕做出再下作的举动,甚至为此付出难以预料的代价都在所不惜。
她还瞧了下沐青,半点不担心自己。
沐青没有阻止白姝,冷眼看着,也拦着白若尘。
周遭的鬼修士全往这儿来,势要过来护住容月,连白若尘都出手了,要去救人。
虽不知道这些人到底怎么回事,但沐青绝不会让他们过去,她将所有人拦下,更是对白若尘说道:“神君对的是我。”
即使不清楚怎么了,可师徒俩都能看出不对劲,猜出一二,无非就是容月等人偷天换柱,用了甚秘法将白若尘复活,且复活后的白若尘性情大变,俨然与以前不同了。
眼看着容月就要命丧白姝手下,白若尘似乎越来越焦躁,他对上沐青,欲突破过去,喝道:“让开!”
这人全力一击,愣是半点没保留。
他曾是神狐族君主,实力自是不可小觑,沐青挡下这一招,无论如何都不让他过去,且在交手之际,还拉了一下白若尘的衣袖。
亦是这么一拉,她眼尖瞥见白若尘手臂上有一道血红色的痕迹,那痕迹深入经脉,埋在皮rou之中,好似一条惹眼的红线。她瞳孔一紧,知道那是什么,随即愠怒,倏地将那些烦人的鬼修士打开,把白若尘制住。
那是傀儡线。
顾名思义,将人制成傀儡控制,难怪白若尘突然活了。
也不知到底谁本事这么大,竟敢把堂堂神狐族君主挖出来,且白若尘眼下这般,明显还是有生前的记忆的,且有自己的意识,就是不再温润纯善,整个人像是魔怔了一般。
沐青先前尚且能忍住,现在看到那根傀儡线,当即怒火滔天,知晓白若尘不再是从前那个,只是一个有残存意识的躯壳,她就不再手下留情,将白若尘束缚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