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些。
他看了沐青一眼, 忽想起陆老头儿的叮嘱, 又道:“家父让徒儿代为问候, 望师尊一切安好, 改日再到浮玉山拜会。”
沐青:“陆家主有心。”
师徒俩简短寒暄几句。
沐青不是江林那种人, 拿徒弟当半个儿子对待, 整日嘘寒问暖的, 反正就那样,该教的教,时不时照拂一下,仅此而已。
不过饶是她与陆傅言这般不亲,肩上的白毛狐狸也不太爽利,尾巴耷垂着,不时甩两下。
凤灵宗加派了人过来,最高兴的莫过于江林,这人拖着受伤的身子歪斜斜坐凳子上,问了陆傅言不少话。
比之动乱的安阳,浮玉山和江北那边都太平,没受太大的影响,不过现今各门各派都知晓了这里的情况,早早防备着,就怕其它地方也会跟着出事。
“那还不错,至少有个底儿。”江林说道,最近危机四伏,有所准备总是好的。
说话间,她忽而瞧见阿良手上抱着的白胖兔子,回想了下才记起这兔子也是沐青从昆山带回来的,这才多久没见,愣是肥了一圈。
“怎地把它带来了?”江林疑道。
兔子正在慢悠悠嚼干草,三瓣嘴就没停下来过,它似乎懂人话,听到江林的疑问后僵直了下身子,嚼个没完没了的嘴立时停下,随后往阿良臂弯中挤了挤,继续嚼干草。
白姝贵人多忘事,都快记不得自个儿的口粮了。早先没恢复记忆那会儿,这孽障恨不得天天把兔子揣怀里藏着,整日欺负人家,现下都记起来了,就无动于衷地冷冷瞥一眼。
那兔子似乎早就察觉到白姝的存在,冷不丁被一记眼刀吓到,当即胆小地往阿良臂弯里钻,害怕地将脑袋埋进去,一面嚼干草一面露出肥硕的屁股墩。它在浮玉山上吃得太好,比之在积雪不化的昆山强多了,成日除了睡就是吃,没多久就长了一身膘,毛长体肥,兔子眼睛都快被挤没了。
众人倒不怎么在意兔子的举动,陆傅言解释:“这兔子不知何时躲飞舟里了,刚刚才发现,小师弟认得是师尊院里养的,就一同带过来了。”
出发前谁都没注意到船舱里有只兔子,要不是它自己跳出来,只怕大家下了飞舟都不会发现。
“倒是机灵,成Jing了似的。”江林说。
阿良笑呵呵摸了摸兔子的背,白兔装死一动不动,绝不抬头瞅一眼。
江林只是随口一问,并不太在意,三言两语将话锋转到其它事情上。
陆傅言此番前来,自是身负太真命令而行,他将要随着沐青一同前往天堑十三城。按实力来说,陆傅言少年奇才绝不是浪得虚名,作为沐青门下亲传弟子,绝对比阿良他们强不少,且他颇得陆家奇门异法的真传,此番前往势必能帮上忙。
听闻他要一块儿去,沐青没出声,大抵是默许了。
江林挺看重陆傅言的,无心说了句:“有你在,长宁也能舒心些。”
其实就是一句变相的夸赞,没别的意思。陆傅言宠辱不惊,像是习惯了,沐青也没没什么反应,倒是某个长白毛的,一听到这话就倏地耷垂下尾巴,眸子倏尔一缩,面无表情地瞥向陆傅言。
不过众人都没怎么关注白毛狐狸,全都在你一言我一语地谈话,或是认真旁听。
陆傅言等人到来,阿良无疑是最高兴的那个,凤灵宗先来的弟子不多,不比其它宗派,现在同门多了,他也不至于像先前那样孤零零的,而且这小子很是敬佩陆师兄,听到陆傅言要一起去天堑十三城,他立时就笑了,还应和江林的话说了两句。
晚些时候,一路舟车劳累的弟子们散去,分散在西院各处安歇,沐青陪同玉华去了阁楼一趟,杨门主等人候在那里,正在商议去天堑十三城查探的事宜。
虽然之前闹了不愉快,在有些人心中沐青至今没有摆脱嫌疑,但如今这艰难的境地,除了沐青确实找不出第二个合适的人选,因而众人不得不一改先前在西院的态度,颇为耐人寻味。
沐青不冷不热的,把这些人的话当做耳旁风,做完自己的事就先行离开,使得在场的人好不尴尬,气氛登时凝滞。
但迫于玉华还在,没人敢嘴碎说难听的话,一个个都忍着。
离开阁楼后,沐青径直回到西院,此时陆傅言已在院里候着,而白姝没有跟着出去,留在二楼房间。
屋里没有其他人,白姝便将门关上,化形,再在窗边施了一道禁制,这样外面的人就瞧不见窗后的样子。她身着红衣抵在窗边,低垂着眼,看着沐青走进院子,与俊朗的陆傅言站在一处说话。
白姝从未与陆傅言接触过,不熟悉这人,可从阿良他们口中也能了解不少。
除了是个男人,陆傅言方方面面都与沐青很像,同样的天纵奇才,清正文雅,不苟于尘世却心系天下,这人十分有抱负,温润如玉,称得上公子无双。
拜入师门这些年,陆傅言极为敬仰沐青,哪会像白姝那样心怀不轨,他对自家师尊的感情十分纯粹,断然不敢有半点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