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宗这边就注意到了,一行人早就在暗自观察,如今出了这事,他们无疑会站在对立方。
灵宠本是妖兽,孽畜就是孽畜,终归与人不同。
简单一句话瞬间惊起不小的波澜,这弟子可说到某些人心坎上了,柳家和洗剑宗的人无不脸色铁青。
阿良不忿,知晓这是在泼脏水,立马回道:“你乱说什么?勿要血口喷人,无凭无据乱栽赃!”
被当众呵斥,那弟子面上无光,霎时涨红了脸,憋了半晌,不服气地说:“我又没点名道姓,你这么激动做甚?”
阿良不够机灵,觉得这是污蔑,便硬气道:“我师伯与柳主事他俩无怨无仇,你这是在暗指,胡说!”
此话一出,那些人脸色就更难看了。
白胡子长老只提到了白姝,这小子一冲动却把沐青牵扯进来,着实愚笨。且沐青与柳仁善曾有过节,当年去柳家救人,柳仁善拦着不让,沐青因此与之交恶。过往三言两语说不清楚,总之柳仁善与沐青几人不对盘,矛盾激化出手杀人……说不定呢。
万事皆有可能,这世间不能以常理概之的事多了去了。
不过想是这么想,却无人敢出声,大家只耐人寻味地瞧着沐青。
沐青处变不惊,面无表情地将扒在袋口的白毛狐狸压回去,将灵袋束上,明摆着要护短。
面对质疑,她倒是一点都不急着撇清,只瞥了眼方才那名弟子,再望向白胡子,不咸不淡地问:“黄长老说瞧见了一只白狐,可还记得具体什么样?”
白胡子长老一愣,随即脱口而出:“白狐还能哪个样,不就是狐狸。”
“没有其他人?”
“没有。”
“白狐杀了人,回了西院,那黄长老可瞧见它往哪间屋子去了?”沐青问。
白胡子语塞,当时他躲在窗后都不敢动,定是不知道,便迟疑道:“这……”
沐青不慢不紧地说:“黄长老既没看清白狐的模样,又不知它往哪儿去了,是如何确定它就是我身上这只的?”
白胡子被问住,一时卡壳,搜肠刮肚半天,自觉站不稳脚跟,就没好气地生硬说:“这里就一只白狐,还能凭空蹦一只出来不成?不是它还能是谁?”
整个雅阁就沐青带了只白狐,出了意外肯定首先被怀疑,何况事情就发生在西院外边,这未免也太巧了些。
“黄长老这话就先入为主有失偏颇了,”带伤的江林忽然站出来说道,她脸色有些苍白,嗓门不大,却掷地有声,“你只看见了一只就断定是这只,倘若不是呢?对簿公堂还讲究人证物证齐全,也许是别的妖兽,也许是幻化成的,黄长老站在窗口隔得那么远,一口咬定就是那长宁的灵宠,未免太武断了些。”
白胡子被这一通话堵得哑口无言,的确,他只看到了部分场景就出来指认白姝,又没亲手捉到狐狸,或是与之交手,更没见到白狐回到沐青房间,压根无法确认。
他无话可说,自觉冲动,脸上像被狠狠打了一巴掌,里外不是人。
然而柳成义等人不会轻易翻篇,尤其是柳仁善的亲传大弟子闻石。
见到自家师父死得这般惨烈,闻石脑子里血气上涌,浑身因无法忍耐而微微发抖,用力咬牙都咬出了血腥味,他愤恨至极地盯着沐青她们,极力保持镇定,握手成拳,一字一句问道:“沐宗师又如何证明不是你的灵宠所为?”
灵袋中的白姝在这时破开禁制拱出来,不愿待在里面。沐青垂了垂眼,用手托住这孽障搭在外面的爪子,不甚在意地说:“它一直跟我在一起,待在房间中没出来过。”
闻石眼睛里都爬上血丝,怨恨地瞪着白姝,“那何人可以作证?”
全然不顾忌,直接质疑起沐青来。
杨门主等人全程保持缄默,候在一边看着。
沐青指尖一顿,记起方才在房间中的一切,这些事定然不能拿出来说,哪会有见证人。
不过她一脸坦荡,抬眼瞧了瞧闻石,不辩解地回道:“深更半夜就寝时刻,无人可证。”
“那就是无法自证清白,依然脱不了干系!”闻石大声说道,眼眶都红了,师父惨死,无异于天塌了,做徒弟的哪可能当做无事发生,他捏紧拳头,手臂上青筋爆出,看了清虚一眼,半晌,不管不顾地说,“沐宗师要是还像当年在渌怀亭一样,护着杀人凶手,只怕又会不了了之!”
“渌怀亭”三个字一出,周围刹那间死寂,站在江林旁边的清虚更是面色骤冷,眸光深沉,一瞬间收紧手。
沐青亦在这时沉下脸,隐隐不耐。
闻石似乎认定了就是白姝动的手,一瞧见血中再无生气的师父就悲痛万分,他深吸了口气,死死盯着沐青,誓要拼个鱼死网破般说:“无不无辜口头上说了不算,若沐宗师真是清白,大可让怀空大师来主持公道,回逆一次便知真假!”
第65章 强硬
年轻人热血方刚, 容易冲动,脑子就不大清醒, 血色上涌就分不清东西南北。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