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意应晟吃。
这样的行为在侍女们眼里颇有些不雅,王公贵族们吃饭不说用公筷,至少同一副筷子是不会两个人吃的,不论关系有多亲近,这都是一种礼数。
应晟敏锐察觉到身侧的一名侍女皱了眉头。
反正她也不饿,吃不吃都无所谓,应晟当下便摇头道:“我不饿,只做了你一个人的量。”
“嗯。”顾十舟轻着嗓音应了一声,没多想。
那种极致快乐之后的虚脱,使得她脑子现在还有些混沌,不太能思考事情。
一百三十三枝尽情盛放的小白花
第二天, 顾水鳐果然派人来接顾十舟, 那人特意交代, 这次只带顾十舟过去。
应晟很识趣, 等顾十舟走后, 她在殿内随意找了几本书, 安静坐在软塌上,盘腿看了起来。
顾十舟到了顾水鳐的殿内, 见顾水鳐早就换好了衣裙, 或许是上了妆容的原因,顾水鳐的气色看起来非常好, 容光焕发。
“鞋子又换回自己的了?”顾水鳐扫了一眼顾十舟的脚,随意说了一句。
顾十舟穿不惯她们的鞋子, 身上穿着古代的衣饰,脚下却踩着一双运动鞋,连头发也是随意绑在脑后, 扎成马尾,以舒适为主。
谢去庸也在殿内,离顾水鳐有些距离,乍一看不起眼,甚至不会注意到他的存在。
等到谢去庸出来行礼的时候, 顾十舟才乍然发现他, 眼底闪过一瞬错愕,又觉得好像他出现在这里是理所应当的,没什么好惊诧。
顾十舟还没跟顾水鳐有过多的接触, 却能从她的话语里感受到一股束缚感。
这种感觉让她很不适应,她毕竟是在现代长大的。
见顾十舟的目光落在谢去庸的身上,顾水鳐开口解释。
“你师父不是一般人,他Jing通相法,也Jing通我们宜国的秘术,当年启动禁术多亏了他的帮助,他教授你相术,并不是为了让你成为一个好相师的,正所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我们需要了解相师,了解他们的长处和短处。”
“你们想要做什么?”顾十舟听出顾水鳐话里的意思,她对相师充满了敌意。
“要做什么?”顾水鳐笑了笑,慢步走到顾十舟面前,声音不喜不怒,却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Yin冷,“灭族之仇,你说我们应该要做什么?”
“当年的相师现在也都不在了吧,难道还有活下来的?”
已经过去千年了,但凡是个人,都不可能活上千年。
“你错了。”顾水鳐见顾十舟一脸懵然,眉梢动了动,“这是相师跟我们的恩怨。”
顾十舟知道自己没错,如果当年的相师都已经过世了,那么她们现在做一切也是无用功。
所谓的复仇,如果只是把自己的恨意加注在无辜人的身上,那这样的复仇毫无意义。
比起复仇,顾十舟更想知道如何让这整座宫殿里的冤魂像她一样重获新生,不再继续做孤魂野鬼。
“你必须清楚自己肩上承担的责任是什么,你应该痛恨那些相师,而不是怜悯他们,觉得他们无辜,如果他们是无辜的,那宜国上下的臣民又算什么,他们难道不无辜吗?”
顾十舟沉默了。
跟顾水鳐的谈话不太愉快。
顾十舟没一会儿就回了自己的殿内。
应晟还在看着竹简,似乎有些入神,顾十舟走到跟前她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回来了?”应晟笑问。
“嗯。”顾十舟头有些疼,她觉得摆在面前的问题十分棘手,暂时还拿不出一个好的解决方法。
顾水鳐太固执,可顾十舟没有立场说她固执,遭遇那些事情的不是她,她没法感同身受,可她尊重顾水鳐的执念,她只是觉得两人没法沟通,却不觉得顾水鳐有错。
“我从没听说过有这个国家的存在。”应晟对顾十舟说着。
此时的顾十舟浑身散着宫殿外投进来的光线,慢慢地镀上一层淡淡的金光,明媚又隐约带着点模糊感,不太真实。
应晟的意思是让顾十舟不必太入戏,也许这一切都是有心人Jing心编制的骗局,不排除有这样的可能性,可追溯的证据太少,没法证明有,同时也没法证明没有。
顾十舟坐到应晟对桌,小脸深沉,下巴仰起,轻轻吸了一口气后,她又长长舒了出来。
“我不知道要怎么验证这一切。”顾十舟跟应晟说着。
“确实很难办。”应晟放下手里的竹简,又斟了杯茶给顾十舟递过去,“先静观其变。”
顾十舟喝了口茶之后,心口处的憋闷好似随着那清冽的茶水缓解了不少。
记忆也可以造假的,记忆算不得是什么铁证。
顾十舟的心里很矛盾,她想毫无顾忌地相信顾水鳐,却又总觉得这件事情很古怪。
她已然从一开始的震惊失措里走了出来,逐渐变得冷静。
“我总感觉这是一个Yin谋。”顾十舟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