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造谣, 或许是她豪情盖世。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似是而非没个证人, 秦孤桐那真是百口莫辩。可现如今这事,太绝了。”
陈图图随手又抓了块醋栗:“如果事情是真,那现在秦孤桐该到了太和城才是。人没到,天书秘卷事情传得满天飞。这消息谁放出来的?蹊跷,蹊跷至极。”
小钱没听明白话中深意,李昭雪却是脸色一变,心中七上八下,难以平复。
天书秘卷之事,只要秦孤桐或者吴不用出现,就会大白于天下。要真是有人Jing心谋划,想让秦孤桐身败名裂,那岂不是要千方百计拦着她,无论如何都不让她来武道大会。
李昭雪愈加担忧:“秦少侠侠肝义胆,为人谦逊和气,到底何人如此卑鄙Yin险。”
“人在江湖,谁没几个有仇家。秦孤桐这一年多恐怕没少得罪人。何况还有个萧清浅。”陈图图将整个柿饼塞进嘴里,“恐怕就是她给带的。我之前问过荷兮,据说秦孤桐在方府的时候是不听不见不管不问,跟大当家院里扫地哑巴似的。”
小钱道:“不一样不一样,秦大侠威风十万倍,她在演武台发光。”
众人见她极力维护秦孤桐,皆是笑而不语。等侍女端上龙眼荔枝调好杨梅膏水,方才重新开口。陈图图劝小钱先回天汉寨,小钱当然不肯,便拿穆耶来压他。
陈图图登时想起现在还不是回天汉寨。军师穆耶之所以没有陪同小钱来太和城,就是打算在迦南教殿主还没有察觉自己叛变之前,将天汉寨中原先自己亲手安插的教徒一一拔除。
几人商定先回栖鹤居,午饭由李昭雪带小钱在城中打听消息,陈舵主则按照军师给的名单拜访各派,再遣一人送信回天汉寨。
陈图图将蜜饯点心吃光起身结账,众人回到栖鹤居。负责留守的吴老大回禀说,南郑城少城主来访,等了片刻刚刚离开。
小钱乐道:“少城主?一定是邵灵姐姐。她住在哪里?我们去找她玩。”
李昭雪心道:邵灵面冷心热,和秦少侠一般都是侠肝义胆的江湖侠女,我有幸与她们结交,不枉这一趟江湖之旅。
她拦着小钱道:“小钱,午饭前后不要拜访别人。不然你上门去,人家正在吃饭,请你吃还是不请?”
小钱茫然:“我家吃饭的时候隔壁假瞎子经常捧着碗来,我爹有时候也捧着碗去人家串门。”
“现在不同。”李昭雪牵她进屋,半哄半骗道,“如今你是天汉寨的大当家,一言一行不能失了威仪。何况你不要找爹娘了?”
“嗯,我一定要找到爹娘。”
这厢小钱千里寻爹娘不得,那厢景家为如何安置工匠们头疼不已。
“又死了一人,这般整日灌药昏迷,就算练武的汉子也未必吃得消,何况一群苦劳力。”景计偷看了宗正一眼,微微压低声音,“不如都杀了埋到山坳里谁也不知道。古时候修帝陵不都是这样么。”
景家宗正捏着白瓷杯,默然不语。
景计急道:“爹,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如让这些工匠走脱,咱们计划可就功亏一篑了。”
宗正抬起眼,盯着博山炉里升腾的轻烟。武道大会的日期临近,千钧一发的担子压得他心力交瘁。然而这一瞬间却心底倥偬。
如果不是知道儿子已经投诚迦南,可以只当他傻。如今呢,明明是自己一手教养大的孩子,竟然如此恶毒。要置整个家族于死地。
“咳、咳咳。”景亭握着手绢掩唇轻咳。
他似乎病的更重,已经瘦得脱形,身上盖着一条银貂毛毯,整个人不堪重负似的陷进如意枕里。
景计抄手在袖:“三哥保重身体,武道大会的事情还要你主持呢。”
景亭从毯中探手取出匙箸,分香抄末怡然从容。景计喉结耸动,看了一眼父亲忍下讥讽。
景亭将香炉拢在怀中,白烟升腾将他的面容遮的若隐若现恍若仙人。他低垂眼脸,胸膛起伏缓吸熏香,似静谧其中不能自拔。
景计再难忍耐:“三哥可是有妙计?”
轻烟薄雾后,景亭低低一笑:“何为妙计?我们不过迦南手中傀儡,牵丝线儿提着让我们向前就向前,想我们往后就往后。鼓笛收声后,依旧木偶人。”
景计道:“三哥心中有怨气。”
景亭又咳了一阵,苍白的脸上浮起一丝红晕,懒洋洋敷衍一声:“贪求活路。”
景计恨得牙痒痒,可在父亲面前不能表露,继续逼道:“谁让迦南高手如云,要是能有一半实力,我们何必听他们差遣。谁让我们景家都是些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病秧子。”
“休要胡言。”宗正出言打断,“迦南庇护我们多时,中原江湖当初逼迫我们甚恨,如今携手共同对付,本就是同进同退的事情。什么傀儡什么差遣,以后都不要提了。”
见两人不语,宗正又道:“工匠的事情先这样、诸先皇在天有灵,也见不得我们这些不肖子孙残害百姓。”
景计皱眉:“二长老很是不满,同我说了好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