肠,比冰雪还薄凉。”杨萝道了一句,又问,“当初何必招惹人家。”
月听筠连说冤枉,趴在栏杆上嘟囔:“他跟着我从凌泰城走到广陵,我总要问一句是不是寻仇的。也不知他倒霉,还是我倒霉。不说了,朝天大道那两间铺子已经布置完毕,我明早去舒家。咱们那位炎门主死的真是时候。”
去年舒博出面邀请月听筠,一同去龙舰见了扶槐,约定携手打压炎门,蚕食凌泰城。这一年炎门日子都不太好过,否则一醉居上炎门主也不至于狗急跳墙逼问迟否。
如今他这么一死,真真便宜了舒家和荆钗门,也将两家的盟约提前结束。舒博性子温吞腼腆,舒家其他人未必如此,何况舒家背后的诸宜宫。
名缰利锁,人人难以挣脱。
月听筠着急凌泰城之事,舒家却还不知炎门主已死。舒博听闻族里有人和景家暗中来往,着急火了的去找扶槐。
而扶槐此时,正在建邺城中。
万归涯喝得醉醺醺的,推门猛地见一人坐在屋里,霎时惊得酒醒。
无终城一别,他和扶槐再无联系,此刻见到顿时一惊,连忙进屋掩门。
万归涯上前端详扶槐面色,压低声音问:“你的伤势还没好?”
扶槐听他口气担忧,消了火气:“不碍事。李昭雪的消息你可知道?”
万归涯给自己到了一杯凉茶,咕噜咕噜灌下去:“我娘呢?”
扶槐目光一敛,万归涯连忙摆手:“我不打保证,万金追到万恶林边上,遇到了归忘剑然诺,这老爷子爱管闲事。你媳妇跑了,万金追到悬壶口,只找回一匹黑马。”
扶槐闻言心中了然,起身就走。
归涯连忙挡住:“你知道人在哪里了?”
扶槐道:“我派出去的人,在庐巢城丢了两个。悬壶口顺流而下,到庐巢城也说得通。”
归涯见她不愿多少,又问:“我娘怎么没来?你什么时候带我去见她?”
“她病了。”
归涯脸色一变:“病了?你一直拖拖掩掩,是不是一直虐待我娘,她有的吃吗?她有的穿吗?”
扶槐凤眼一挑不屑道:“世上比她骄奢的老太太不多了。”
归涯安心些许,说起正事:“苦rou计见效不错,但老爷子伤的不轻,一直闭关不出。我那些师兄个个不好相与,说不定我从建邺城回去,他们已经结盟一起对付我。”
扶槐道:“那岂不是更好,弑师杀父的罪名,你就是拉上十二城盟一起杀回去,也没人挑得出毛病。”
归涯摇摇头:“他们没这本事。老头子什么风浪没见过,除非你下的毒太厉害,要不然他肯定比我那些师兄命长。”
扶槐问:“你想做万亩田尊主么?”
“我?”归涯笑道,“我要做就做武林盟主。”
万归涯心知,这次武道大会有得乐呢。他竭力促成太和城举办,除了看热闹的心思,更是盼着出些sao乱,好借此促成武林之盟。
扶槐瞟了他一眼:“如今也轮不到你。”
归涯满不在意:“只要位子在那,总又一天我能坐上去。”
扶槐不在理会他,推窗纵身而出,趁着月色离开。
杜蔗等得心焦,见她出来连忙撩起布帘。扶槐坐进车厢,马车悄然驶出僻巷。
杜蔗一路没敢说话,到了住处终于憋不住,将扶槐从头到尾数落一通。扶槐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想问她渴不渴,杜蔗急道:“您别说话,你是不是又想说‘让别人做事才是冒险’。哎呀,要是眼前有块豆腐,我就撞上去死诫了。”
扶槐站起身,拉门房门招来婢女:“找块豆腐来。”
杜蔗一惊:“你,你真要我死?”
“罢了。”扶槐挥退女婢,“我怕你撞死豆腐。”
杜蔗见那女婢偷笑,顿时脸皮一烫:“宫主,今日中秋佳节,莫说甚么死不死,不吉利。”
扶槐没理她,走到塌边躺下。杜蔗上前捧起她的手,见掌心伤口还是没有愈合,无奈叹了口气。想到落薰香已失,劝了也无用,只能认命的拿来药膏。
扶槐阖上眼,心中甚是平和,不知想到甚么,突然失笑:“万尊主怎么也不会想到,我跟她中了一样的毒。”
失去落薰香,她再也无法化解骨刺之毒,如今不过是依靠内力压制。
杜蔗没好气的回道:“您还有心思说笑。”
“不好吗?”扶槐懒洋洋的问。
杜蔗推开她的手,合上药瓶:“还行。自从没了落薰香,您也不大反复。我不怕您喜怒无常,就怕您朝令夕改,属下很难做的。”
扶槐听出她话中意思:“背水一战,不生则死,当然不会反复。权柄在手,前呼后拥,那才会进退维谷。”
“您这词用的不大对。”杜蔗被她眼神一骇,换了话头,“景家的事您反反复复,我瞧着提心吊胆。自打他们回来,陆陆续续死了多少人。这回我都盼望您胆小点。这次迦南教在北邙山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