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在广陵宴上见到的君瀚府那位,都是玉树兰芝一般的人物。我与比她们一比,真是云泥之别,大大不如。更不必说月门主、迟城主她们......
她想这番念头时看了邵灵几眼,本是无心之举,但习武之人五感敏锐,邵灵不免狐疑这小姑娘看什么?
“谁!贯大侠?哎呀呀,您可来了呀!”
山坡林中奔下一人,真是凌泰城炎门主。众人见他也是欢喜,连忙围住询问情况。
炎门主刚在秦孤桐那里吃了鳖,此刻众星拱月,十分得意:“唉吆,本来好好的,可不知萧清浅从哪里招惹的煞星,大家好一番拼杀,本是可以将那些番人擒获。哎呀呀,老天爷不开眼啊!早不来晚不来,突然地龙翻身,大家就走散了。”
他这话前不着调,后没个尾,听得众人百爪挠心。大家七嘴八舌,焦急询问,好不热闹。
方兴看向父亲。
方中正站在人群之外,面色沉冷,似乎在忧虑远处群侠的生死。他伸手慢慢捻着胡须,抬头望向山林,眼底尽是杀伐绝决。
“方兴。”
听到父亲低唤,方兴抬起手,指尖触到坚硬的面具,如他现在坚不可摧的心。
“儿明白。”
方中正杀意弥漫的眼底,露出一丝笑意:“你长大了,不晚。”
炎门主又说刚刚遇到秦孤桐,方中正便催促众人速速去寻,免得秦女侠重伤之下落入不死狱手里。
炎门主在前指路,一行人不多时就围住一个小山丘,依照方中正之言,四下呼唤寻找。
萧清浅身中默西权杖上的蛇毒,秦孤桐恐方中正下毒手,便将她安置棺中,自己出面应对这蛇蝎父子。
群侠在场,两边都不欲撕破脸,显得洽谈甚欢。
李昭雪听方中正说:“......我当年出外行医,机缘遇到他父女二人。秦兄后来留在我府上做客卿,乃我左肩右臂。奈何英年早逝,阿桐便在我膝下长大。”
如此说来,真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杀方兴之事,李昭雪便又动摇一分。四周恭维声四起,邵灵转身走到一旁,李昭雪连忙跟上,见她脸上依旧不冷不热,只是更显倨傲。
李昭雪并不知这天之骄女的心思,侧耳听着那边七嘴八舌的问:
“秦少侠,你从那边来,可还瞧见谁?”
“是啊是啊,大家伙都去了哪?”
李昭雪闻言一动,心中暗恼:我怎么忘记问问武大哥、然大侠的去向,不知他两人现下如何,可曾受伤。不曾,我一说话,岂不是让方家父子听出声音。
又见秦孤桐指向两边:“我一路寻来,没瞧见其他人。倒是之前看见君大帅往东去,霍大当家和夫人则向西去了。”
贯卫楼击掌懊恼道:“怎这般不凑巧,一个往东一个往西。到不知道这儿,还有没有其他人。”
秦孤桐:“这我到是不知,要不要再寻寻?我们往那边看看。”
方中正道:“不必,此处不过雀巢之地,我们阵势浩大,有人早就寻来。不如先去地宫塌陷之处。”
众人点头称是,浩浩荡荡一同前往。
李昭雪跟在邵灵身边,依旧走在最后,听着前面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话。
飒飒山风,冥冥细雨。眼见乌云散复聚,暴雨只怕还在后头。有人忍不住骂骂咧咧,怪它老天爷不长眼。
秦孤桐说前行两里有一处奉殿,众人随她前去避雨,路上又收拢了十数人。等到奉殿,外面黑云翻涌,电闪雷鸣,暴雨急急将下。
邵灵寻了一处僻静干燥的角落,扭头发觉李昭雪不见了。目光扫视,但见她卷袖四处捡拾枯枝木料。
突然天际一道闪电,耀目刺眼,紧接滚滚雷声震耳欲聋——“轰隆!”
惊雷,宛如天崩。李昭雪一惊,手里枯枝滚落。
邵灵拧了拧眉头,她身边门人低笑:“李姑娘真像少城主那只小白兔,声音大点都要吓一抖。”
邵灵听了更觉丢人,上前捡起枯枝,一手将李昭雪拽回角落。门人上前要接过枯枝,邵灵道:“够么?”
门人笑道:“少城主别生气,我这就给你找个房梁来烧。”
邵灵见李昭雪还是呆呆的,不由气恼:“女子行走江湖不易,你这样......”
“会让人看轻”几个字,邵灵终没说出口。她蹲下摆弄枯枝,默默生起火堆。
奉殿中央,方中正叮嘱众人,速速升起火堆预防敌袭,切不可掉以轻心。
原本他借救命之恩,与贯卫楼平起平坐。而秦孤桐本与贯卫楼同为各领一路,现在做了他晚辈,到显得方中正身份犹在两人之上。贯卫楼自然心中不快,干脆走到一旁。
方中正更是得意,脸上却是威严慈爱,当着群雄的面说:“方兴,阿桐,年轻人吃些苦,受些累是福气。你两人负责东西两边戒备,若有消息,立即预警。”
外头狂风大作,暴雨将袭。方中正却将儿子和晚辈安排出去巡视,如此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