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旧人了, 自打我进宫起,就一直恪守本分, 尽心尽力的伺候着我,对此,我一直心存感激。”
横波等听这语气, 便知有些不妙, 心里顿时七上八下, 却又不能开口相问, 打断她的话。
莲真目光温和,扫视了一眼地上站着的诸人,接着道:“你们都知道,现如今呢,时局已经不同,虽然仰赖长公主恩德,得以在此处安身,并蒙她另眼相待,但我早就不是你们的主子,我其实跟你们是一样的身份,让你们继续服侍我,实在是说不过去。”说到这里,脸颊微微发烫,垂下眼眸,轻声道:“为报殿下大恩,我已经决定,今后就在她身边做一个贴身婢女,终身伺候她。你们跟我主仆一场,我也希望大家能有个好的结果,所以也一并向殿下求了恩典,殿下已经答应恢复你们自由之身。”
她因宗煦之死跟冰轮生了心结,关系一直很僵,横波和宝贞为此忧愁焦虑已久,突然听到这一番话,既觉放心,又为自己的处境深感不安,宝贞第一个忍不住道:“姑娘,您不要我们了吗?”
桑蓉和其他人更是神色惶然,跪倒在地,道:“恳请主子不要抛弃奴婢。”
莲真本以为他们会高兴,没想到一个个失魂落魄,齐声恳求,不禁一怔:“你们不少人在外边还有家人,难道不愿意离开府中,去跟家人团聚吗?一辈子为奴为婢又有什么好?”
横波眼眶shi润,道:“姑娘虽然现在已经不是太妃,但在奴婢的心里,您永远都是主子,您是世界上最心慈仁善的主子,能跟随左右,是我们莫大的福气,我们心甘情愿一辈子伺候您。”
童介举袖抹了抹眼泪,哽咽着道:“横波姑姑说的,也是奴才心里的话,求主子继续让奴才留在身边。”
桑蓉也道:“奴婢在宫中呆了半辈子了,现在年纪也大了,只想随侍长公主和姑娘身侧,还望主子成全。”
“你们,唉,别跪着了,都起来。”莲真见他们这样,也生了几分伤感,只得道:“这样罢,这件事情你们也不用即刻做决定,想清楚了,明儿再来回我。若是真要离开,长公主自会赏赐银两,保你们衣食无忧过完下半辈子,若是想继续留在府中呢,那也由得你们,只是不能再在我跟前伺候了,我自会叫高总管再另行安排你们差事。”
众人这才安心,欢喜应道:“是。”
“好了,都出去忙各自的事罢。”莲真将手中盖碗放下,又道:“横波和宝贞两人留下。”
横波神色安静,倒还沉得住气,宝贞憋了一肚子话,这时挨上前来,愁眉苦脸的道:“姑娘,奴婢只想跟着您,您去伺候殿下,那奴婢怎么办啊?奴婢可不想一个人回金陵。”
“瞧你,还是这么孩子气。我也舍不得你们,但天下无不散之宴席,难不成我为了一己私心,还真把你们留在身边一辈子不成?”莲真叹了口气,伸出手,一手拉着一个,柔声道:“你们两个,跟我情分更是不同,宝贞呢,是打小儿跟着我的,横波细心谨慎,在宫中一直护我周全,我很早就想过了,待时势平稳,诸事安定,就将你们放出宫去,体体面面嫁个好人家,现下我还是这么打算,只不知你们两个心里怎么想?”
横波和宝贞早就羞得红透了,两人对望一眼,皆垂了头,横波声如蚊呐:“奴婢只想长长久久服侍姑娘,并不想嫁人。”
“说的什么傻话。”莲真见其情状,知她们心里也是愿意的,微笑着道:“放心好了,你我之间亲如姐妹,你们的终身大事自然不能草率,我定会求长公主殿下作主,为你们觅得良人的。”
门廊下本摆着数盆绿植,这两日高贤已命人移走,另换上一溜儿汝窑天青六方花盆,盆中皆是当季的时新鲜花,品种各异,一眼望去,斑斓璀璨,娇艳欲滴。
清风徐徐,吹动着门帘,将丝丝幽甜的芳香送入室内。冰轮独自呆在房中,低垂着头,看着腰际佩带上系着的荷包,眉眼黯然,片刻,伸手摘下,放入几上一个檀木匣子里,缓缓合上盖子,继而拿起旁边另一个彩绣龙纹荷包,在手中轻轻摩挲几下,小心翼翼系在腰间。
高贤守在门外,见冰轮出来,缓步下了台阶,忙快步跟上,陪笑道:“主子要去哪儿?”
冰轮怔了一下,却是答非所问:“莲真还没回来么?”
高贤回道:“姑娘还在景福轩呢,要不奴才着人去催催?”
“不,不必了。”
冰轮径往前走,穿过垂花门,来到前边的睿思室,也不像往日般看书临帖,只吩咐把霍凛昨儿打发人送来的几幅前人珍稀字画拿来瞧瞧,高贤见她今儿这般有兴致,倒十分欢喜,才应了一声,忽见门边淡绿色的身影一闪,莲真已款款入内,屈膝道:“奴婢见过殿下。”
他脚步不禁一顿,侧头去望冰轮,见她嘴角含笑,眼睛只望着前面的人,知已不必再去取字画,倒行几步,悄然退出。
见左右无人,冰轮离椅起身,走到她跟前,亲手拉起她,语气带着一丝不悦:“谁允许你自称奴婢的?”
莲真星眸流波,却是笑yinyin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