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冰轮敛了笑容,沉声道:“来人,将这小孩子带下去!”
阿姬波蒂公主大惊,叫道:“潼儿!”起身便欲去抱他,守在门边的御林铁卫已大步过来,如老鹰拎小鸡一般拎起霍潼,然后挟在肋下转身走了,霍潼被牢牢钳制住,哭得惊天动地,连声喊叫:“娘,爹!”阿姬波蒂还欲追时,承影“唰”的一声抽出宝剑,静静的指着她的颈项,她只得停下脚步。
哭喊声渐渐远去,然后再无声息,阿姬波蒂眼中流下泪水,回身望着霍牧:“老爷。”
霍牧这时却异常镇定,坐在椅子上,身子都未曾动一下。冰轮摆了摆手,几名铁卫便躬身退出,大门被重新关上,只留下承影和画影在殿内,两人看了冰轮一眼,默默退守到门边,仍然手按剑柄,神色高度戒备。
许久许久,霍牧开口道:“为什么?”
冰轮反问道:“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要帮霍凛?”霍牧双手抓着椅子的扶手,目注着她:“他当了皇帝,你也不过是由太后变成了公主,我当了皇帝,你一样是公主,我还许了你等同亲王的封地,为什么你要如此?”
“嗯。”冰轮道:“在你心里,我只不过是在帮霍凛么?”
阿姬波蒂在旁听了这么久,已确定她是霍牧女儿,因心系爱子,也不等霍牧答话,突然跪下来,哀求道:“求求你不要伤害潼儿,他还小,什么都不关他的事,何况,再怎么样,他也是你弟弟呀!”
“弟弟?我承认他是弟弟,他才是弟弟,别人说的不算。”黑沉沉的凤眸望着她,像是淬了冰,唇角却隐隐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还有,我最讨厌别人哭哭啼啼的样子,眼泪可打动不了我。”
阿姬波蒂被她眼眸看得心里发寒,不敢再啼哭,垂着头,只默默垂泪,霍牧见她如此,心如刀割,喝道:“你起来!不用求她,退一边去。”面向冰轮,又大声问道:“霍淞和霍泽呢?你把你兄弟怎样了?”
“我刚刚才说了,我承认是兄弟的,那才是兄弟。”冰轮目光Yin晦,面上浮起一抹残酷的笑意:“他们怎样了?他们自然都死了,两人都没有留下全尸,霍泽还是我亲手宰的,我慢慢将匕首刺进了他的心脏,我命人将他烧成了灰。。。。。。”
“畜生!”霍牧惊怒交加,不等听完,一声暴喝,从椅上起身,颤巍巍的指着她:“你。。。。。。你这个毫无人性的畜生!”
“我毫无人性?我是畜生?”冰轮毫不在意,微微仰起下巴,冷冷的道:“如果我是畜生,那么我身上畜生的那一部分,也必定是继承于你。”
霍牧惊闻两个儿子惨死,极是心痛神伤,这时才真正开始担心起小儿子的安危,他浑身不停颤抖,流着泪道:“就算我回京以来,跟你多有分歧,那也是因为皇位,你既然心里并不向着宗煦,为何要这样对我?为何要这样对待你的兄弟?你。。。。。。你还是人吗?霍凛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你还是不明白,看来你果真是忘了,你果真也以为我忘了。”冰轮面无表情:“也是,连我的母亲,你都不看在眼里,她的亲戚,你又如何会放在心上?她死了,对你来说,就好比死了一只蚂蚁稀松平常。”
霍牧一呆,多年以前的一件往事如电光火石一般在心头闪过,胸口顿似挨了重重一击,几乎站立不稳,满脸皆是不敢相信的神色,喃喃道:“你说的是她?难道。。。。。。难道你是为了那个丫头才如此?”
“是啊,在你眼里,她就只是那个丫头而已。”冰轮语气低沉,眼眶渐渐泛红:“一个小丫头,一个寄人篱下的孤女,被大将军的宝贝儿子玷污,又算得了什么事?羞愤自杀,那又算得了什么事?大将军有权有势,在天子脚下,一样只手遮天,尽可以轻巧的掩盖了去,还能杀其他人灭口,小丫头生前死后,还要被泼污水,被毁清誉。。。。。”
说至此处,眸底Yin鸷之色渐浓,忽然侧过头,望着一旁的霍有忠,霍有忠听着她的话,早已心慌,这时更是魂亡胆落,不禁一步步向着霍牧的方向后退,冰轮声音Yin冷入骨:“狼心狗肺的奴才,你竟敢将她草草的葬在花园里!竟敢四处散播谣言毁她名声!”
霍有忠瑟瑟发抖:“大小姐饶命,奴才只是听老爷之命。。。。。。”
话还没说完整,一道寒芒从空中划过,霍有忠的脖子已被割裂,鲜血喷涌而出,溅了霍牧一脸,也洒了冰轮一身,一身Jing美华贵的龙袍顿时被血迹所污。阿姬波蒂公主先后得德利赞普和霍牧宠爱,虽常随侍军中,但却从未见过血腥场面,吓得连连尖叫,之前本已站起身,此刻却又双腿发软,重新瘫坐地上。
“好,好!”霍牧看着霍有忠的尸身,气急败坏:“你刚也听得他说了,是我吩咐他这么做的,你不如连我也杀了罢!”
“我当然不会杀你,你也知道我不会杀你,所以才敢讲这话。”冰轮手中剑犹在滴血,她慢条斯理的将剑身在龙袍上擦拭了几下,归入剑鞘,抬眼道:“不过你自己若是想死,我可以借这把剑给你。”
霍牧并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