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们,所以……只有一个可能。”
公羊槐:“是什么?”
齐颜:“城池沦陷即便草原人攻而不取,也绝无空无一人的道理,百姓安土重迁,即便是有人逃难了,这冰天雪地的总有老弱妇孺不愿离开被留下来,城中连一个人都没有,就只有一个可能,朝廷下了诏令,迁徙了毗邻州府的百姓。”
公羊槐:“这……”
齐颜:“白石,你可知这意味着什么?”说着,齐颜的心中已闪现出南宫静女的倩影,齐颜又怎会不知南宫静女的用意,只是没想到为了成全自己,对方居然下了这么大的决心。
公羊槐:“圣意难测,我纵使猜到一些也不敢妄言啊……”
齐颜微微一笑:“你倒是便的圆滑了不少,既然你不愿说就由我来说好了,陛下如此做就是为了减轻临江城的压力,毗邻的郡县都空了,我们也就不用分兵去救援了,全心全意守好城池即可。”
公羊槐:“那韩允那边呢?”
齐颜:“若是可以,你透些风声给他也无妨。这场仗不一定非要‘打’赢,耗下去或许更合陛下的心思。”
公羊槐看了齐颜一眼,心中感慨道:这哪里是陛下的心思,分明就是你的心思,亦或许是陛下纵容你的心思……
公羊槐是土生土长的渭国人,对草原人并无感情,不过他尊重齐颜,更见识过齐颜在陛下心中的分量,所以只要能赢,是打赢还是耗胜他都无所谓,只是……
公羊槐叹了一声,见齐颜看着自己便自顾自地解释道:“哎,我吃了一场大败仗,这心里头不甘心呐。”
齐颜:“打赢你的又不是旁人,而是前朝公主,你败在她的手上,莫要仇错了对象。”
公羊槐:“我知道了,你莫要动怒,对身体不好。你知道我并非陆权丁仪之流,就算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也不会对草原人痛下杀手的,只是我们下一步要怎么办?”
齐颜又抵着嘴唇咳嗽了一阵,喘着粗气回道:“晚一些我给你一副画像,你想办法……打探一下一位叫古奇·巴音的草原人驻扎在哪座城池,找到他……就不愁下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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堪比金坚安达情
洛南。
古往今来的文人的心里似乎都有一个奇怪的想法,那就是:法不责众。
除了造反或厌胜之案这种必须连坐的罪责外,余下的事情似乎都要奉行“法不责众”这一约定俗成。
女帝南宫蓁蓁一朝之间罢黜并囚禁了六部尚书中的五位,这件事让文官集团们觉得他们心中某些神圣而不可侵犯的东西受到的损害,特别是对在官场上行走五年以上的官员来说,已经是无关于党羽派别,而是原则性问题了。
原因无二,在官场上行走五年以上的这些官员们,心中自有一杆秤:什么事应该做却不能做,什么事就算做了也不会受到处罚,什么事做了会受到处罚但却能博得更大的富贵,所有尺度都清清楚楚地刻在这杆秤上,就比如催促女帝大婚之事,理应属于第二种和第三种可能的综合体。
女帝的反常等同于折断了文官集团多年维系下来的这杆“秤”,文官集团们觉得:天子和臣子之间该有足够的默契,障眼法是给天下百姓看的,这朝廷中的有些事儿啊,陛下心里头明白,朝臣心里头也明白就行了。
但女帝却一天之内惩治了五位尚书,原本文官以为女帝陛下只是做做样子,只要群臣集体求情陛下就会收回成命,可是他们又错了,女帝陛下丝毫没有给他们面子的意思。
这让全体文官觉得自己的利益受到了严重的侵犯,要知道虽然天子掌管天下的生杀大权,但有些面子还是要给的。即便是当年正值壮年的南宫让,也不敢公然挑战这个潜规则,退而用了制衡之术,朝廷才能运转多年。
于是,这件事愈演愈烈,俨然成了一场“君臣之争”。
第一天十几位文官在御书房外跪求,第二日数量增加了一倍,到了第三日竟然有某位大臣跪在御书房外不着片缕,只在头上戴了一个白布条,歇斯底里地痛哭:陛下若执意如此,国将不国矣。
相传当年吴王夫差被越王勾践兵临城下,吴国某位忠心耿耿的大臣就曾脱光了衣服,头戴白布条只身出城百步,三跪九叩恳求越王勾践顾念当年的不杀之恩,也放过吴王阖闾。虽然最终的结果以失败告终,但在文官行列中却将这种行为列为最高规格的请求。
若是换成南宫让或是任何一位男性皇帝,或许还有回转的余地,但对于南宫静女来说……即便她知道这个典故,但还是觉得:这名官员是打着求情的目的,行羞辱女帝的事实。
南宫静女当即命人将这位不知羞耻的大臣插了出去,庭杖二十。
不过……这也彻底激怒了文官集团,认为女帝陛下逼人太甚……到了第四天的上朝日,竟有半数的文官告病在家。
南宫静女看着朝堂上半数以上的空位,面上虽然看不出什么,心里头却凉了半截,她并不是害怕而是明白了一个道理,文官逼起宫来要更甚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