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试试那果子能不能吃。后来,他终于聪明过来,从她的脸、她的眉、她的眼,看到了萌动的情丝,看得他为之一痴,心都悄然为她而融化。
他们一起走过山泉边。他用手扫开水面的草屑,准备喝水。
“过来!”孟怜儿叫他。
她用手捧了清水,十指白嫩,并在一起,像现在在广告画面中经常看到心形。
“喝呀!”她眨着清丽如泉的双目。
他愣了愣,把头凑了过去。把脸埋在她的双手中,埋进世间最清澈的温柔。从她手心的泉水中,他第一次明白了什么叫甘之如饴。
“嘻嘻!”她突然笑了,“你真贪心,早就喝光了,干吗吸我手心?!”
“我有吗?”轮到田一天不好意思。
“就是吸了,吸得手痒痒的!”她坚持说,“手好吃吗?”
“嗯,香香的!”他认罪了。
“你呀!”她脸上却扬起嫣然一笑,“我也渴了,怎么办?”
他投桃报李,也捧起泉水来,她笑得真甜,用手拈起自己的青丝,俯身到他手掌中。喝完,她的嘴不离去,犹豫一会儿,终于印在他的掌心,轻轻碰了碰。
“你的手真大,捧一次就把我喝得打嗝了!”她闹道,脸上却绯红着,明显是在掩饰自己刚刚对着他那掌心的一吻。
“一脸的汗!”她望望他的大眉大眼,继续用手捧来了泉水,印在他脸上,给他洗去脸上的汗渍。
她的手如同由无数的雪花组成,清凉地抚过他的脸上每一处,令他脸上的每个器官都在跳跃,在沉溺。
她身上还带了纸巾。她从怀中掏出纸巾来,纸巾清香如她,吸干他脸上每一滴水花。
“我在等你呢!”替他洗完脸,孟怜儿便仰起她那张素面,向着他,等着他。
田一天看着那姣好无比的眉目一丝一缕地向他无声绽放,心中怦然。他拨动清泉,仿佛要在泉水中寻找到最清冽的那
一股,然后捧了上来,浇在她脸上。
水珠经由他的大手,流淌在她的眉目,如同雨下在一整座花园。
自古有句话,“深山育俊鸟,柴屋出美人”。她的脸本就那样的洁净,那样的纤尘不染,洗过之后,更是白得夺目。不知道为什么,多日的奔走山间,太阳怎么样也晒不黑这个花精灵一般的女孩。
他同样用纸巾吸干了她脸上的水。吸水的过程,算是他对她那张绝美脸蛋的第一次抚摸。他的手牵着香纸巾,跋涉过她的每一处五官。他不是个太细心的人,总是粗粗大大的,然而这一刻,他却用手指读懂了,她每一处五官、每一个部件都是那么精致,那么动人。
他们继续采草药,继续向前走。穿过峡谷,面前是了一处晃荡的,用手臂粗的麻绳连成的桥。桥上面,铺的木板。
“怎么了,走不动了?”雷宇天不见人跟上前来,回头一望,却见孟怜儿蹲在铁索桥的桥头,呆望着。
“不是,我怕……天哥,这桥摇摇晃晃得厉害,我不敢踩上去……”虽然孟怜儿这段时间来一直随着他跋山涉水,但到底是女孩子家。
“要不我们回家吧,虽然你说桥那边有很多药材,可是别这么贪心好不好?”孟怜儿蹲在那儿,向她嫣然笑着。
她的身后与身旁,皆是大片大片化都化不开的绿,绿枝绿蔓间,盛开的是姹紫嫣红的山花朵朵。所有的绿意与鲜艳,将她的那张脸围绕在中间。
一阵风动,所有美好清新的花朵就像醒过来的嘴唇,抖动着,微张着,向着她,喊出无尽的芳华。
蹲在桥头的孟怜儿,本身就像是繁花中最清新、最自然,也最刻骨的那一朵。很小很小的,小不点的一朵花,但,却自成中心,因为有她,漫山的花儿都跟着鲜活了过来。
“手伸过来,我牵你走!”雷宇天重新沿着桥走回,隔着桥,向她伸出手来。
“这才对嘛,就等你这句话!”孟怜儿顿时喜笑颜开,眼角眉梢浸满了喜悦,也浸满了甜蜜。
孟怜儿伸手握住了她,软软的小手被抓在他手心,欣然地从地上起来。
雷宇天牵着她的手,但,索桥依然晃荡,引得她的娇躯也跟着一阵摇晃。在这艰辛而摇晃的尘世,在这步步深渊的高处,她唯有牵紧他的手,与他依得很紧很紧。
“不怕,有我牵着你,就什么也不用怕!”雷宇天像个小男子汉,走在晃荡之上,却是气定神闲,用自己的镇定安慰她。
“现在不怕了。有你牵着我,就什么也不怕!”她也几乎同时说出了这样一句话,同时,原本柔弱的她脸上也多出一份坚定来,紧随着他,步步摇晃而又步步踏实。
脚下是水流凶险,高处是云卷无常,天地中间的一对少男女,却是那样笃定地行进着。没有谁知道他们小小年纪为什么会那样笃定,或许他们自己也说不清,说不清爱,这人世间最神奇的镇定剂。
桥走完了,他发现她的手依然同他紧握着,丝毫没有要松开的意思。于是,他就这样牵着小小的她,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