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余生海拿去做的。虽然自己是抽了血,可要是余生海拿去化验的却根本就不是雷宇天的血呢?比如说,是余生海自己的血,加上从于白驹那儿骗到的血?那样一来,不就必定会得到亲子关系的鉴定结果了吗?
金佑贵是口头作了证,可如果余生海给他的那笔钱,并不是感谢费,而是收买他讲违心话,配合余生海呢?甚至,威逼利诱,金佑贵有可能面对的还不只是金钱收买,还会有武力威胁。
想到这一层,夫妻俩便决定,偷偷去做一次鉴定。
原本商量好,余生海肯定会与青叶柔有一次长谈,之后翻脸。那么就在翻脸之前,用水果刀稍微不小心碰伤他一点点,然后用纸巾帮他擦,纸巾丢弃之后重新捡起,同雷宇天的血一起送去亲子鉴定中心化验。
结果没想到,真是歪打正着。雷宇天青叶
柔想叫余生海出血,余生海也不知是出于蓄谋,还是刚好借题发挥,就真出了血。
青叶柔当时靠近余生海,刀尖故意离他的手背很近,只需装作不小心,就能划伤他的手背。没想到,余生海见水果刀离自己很近,就故意装作去取樱桃,手一动,小臂背部在刀子下拉出了长长一道伤口。
雷宇天连忙取来了纱布,替父亲按住伤口,纱布上留下的是一整片的血。
在要送余生海去医院之前,雷宇天跑到里边的书房去取包。其实,自己的提包中有一个小小的保温盒,盒中两层,底下一层已经提前放下了冰箱取过来的碎冰块。
雷宇天迅速将血纱布扔进保温盒的上层,再将提包拉好。当时,书房的灯一直关着,雷宇天是摸黑操作的这一切。就算父亲在书房中偷偷装有监控,也拍不到这个小动作。
此后送父亲去医院,雷宇天一直手上都拎着自己的提包。离开医院去外边“哭一会儿”时,依然拎着提包出去的。
第二天上午,雷宇天离开办公室,在确定没有被人跟踪之后,他去做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当时,他私下做完那件重要的事,便静静等着,如同等着一个宣判。
那件事,自然便是将父亲的血与自己的血送检,做dna亲子鉴定。
“胡恒,这次咱俩见面,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可以说是需要请教你。”雷宇天正色,认真道。
“雷哥您怎么能这么说,你的事就是崔总的事,崔总的事,我义不容辞。你尽管说。”胡恒当即拍胸脯。
“我需要从你这了解更多跟踪、录拍、取证的技巧。我得主动收集一些东西,不能等自己在这个漩涡中卷入得太深。但是,余生海的董事长办公室我根本不敢轻易闯入。另外,那些从事走私的团队应该是被余生海切割得很好,几乎很难找到与余韵园的关联。这中间难度很大,我得从你这得到一些巧妙的方法,尽快发现余韵园与走私团伙之间的关联。不能只是约翰那种旁证,最好是更有说服力的证据。”雷宇天道。
“确实,我估计余生海应该不会自己直接跟走私团队联系,会有中间层。比如这次如果余韵园真的走私给约翰,最终出面与约翰交易的,肯定也不是余韵园的人。难度是挺大,但跟踪、取证的技巧跟你讲没问题,我现在就可以细说。”胡恒当即耐心跟雷宇天讲了起来。
两人并没有一直在包厢呆太久。聊了一会儿后,胡恒先走了。他并没有直接从这个包厢的前门出去,而是推开包厢的侧门,从另外的通道走了。
雷宇天继续坐了片刻,呆呆想着,青叶柔到底去了哪儿,怎么样了?
手机关机没法联系。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她一定没有回安蓝,只是不知在哪,继续呆着。
再聪明,毕竟也是一个女孩家。完全无法通联的日子里,雷宇天不知她这些天到底过得怎么样。或许,至少比呆在余韵园的杀机之下要好吧。
第275章她要嫁人了
从包厢出来,雷宇天重新走入大厅喧嚣的人群中。
穿过男男女女。雷宇天要了一瓶红酒,又要了四瓶啤酒,却只是一个人坐在声色飞扬的吧台附近。不像平时那样浅斟,完全就是把嘴当成一个可以进入的空洞,往里面灌着。红酒如恋人之唇吻过的水,又如离散之人流尽的血;啤酒呈现半黄半灰,浑浊,炎凉。要是世间真有忘川水,或许就是如此吧。
有招展艳丽的女人向这边不时看来,间或还有一两人端着酒杯,不请自来地坐到他身边。雷宇天却趴在桌面,不说话,只用那刑场大刀般令人脖子发痛的目光看对方,她们便自觉无趣地走了散了。
酒吧里的音乐闹了半晌,却突然安静下来,把所有的声音,让给一支安静的情歌幽幽响起。
只听了两句,雷宇天却湿了眼睛。他抽出烟来,点燃,任升腾的烟雾迷蒙他的眼。他知道,情可以伤,人不能哭。
那是女歌手崔子格的一首《为悦己者容》。旋律很好听,词更是叫人动容:
“命运啊,最擅长捉弄。
缘分啊,来无影去无踪。
不能够改变,早就在冥冥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