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你再守一会儿,确定他们没再转移去别地的话,你就可以撤了。”雷宇天说声辛苦,吩咐周黑。
“雷总,你看这一个中午我也都是在帮你做事,下午……你看能不能给我放半天假,让我有时间出去泡泡妞?”有了功劳,周黑便原形毕露,开始讨好处了。
“不是,你以前不是最喜欢呆在花木场,恨不得一周七天都上班的吗?”雷宇
天笑他。
“以前不是小尹还没结婚吗?现在女神也嫁人了,没啥想头了,我还不得去外边泡泡妞?”周黑委屈万状。
“好了好了,我还不清楚你。别在外头再惹事了呵,顺手牵羊的老毛病改了就不要再犯了!”雷宇天叮嘱。
挂了电话,雷宇天躺在治疗床上,看着窗外透过布幔透进来的丝丝缕缕阳光,思绪便如那光线中舞动的纤尘一样,活跃起来。
曾经,千头万绪,理了还乱。曾经,云里雾里,风声鹤唳。如今,牵住其中的一个线头,终于,更多纷繁的线条都显露出来。
更重要的是,明与暗、主动与被动在发生转换。
原本从一开始,面对突如其来的疑团他就一直一团懵逼,自己伫立在明晃晃的地方,对方却隐藏在不可见、不可知的暗处。敌暗我明,一时被动,时时被动;一事被动,事事被动。
就算他与妻子撕破脸皮,竭斯底里,也未必能得到暗影处全部的真相。
就算他一直押着朱达,软硬兼施、威逼利诱,也未必能逼近背后的那个迷影。
如今,却不一样了。现在,对方变成了在明处,而他却装作一个一无所获的失败者,窥伺在暗处。
不需要他多问,真相自己会说话。不需要他抓狂,他只需像剧院暗箱里的某个观众,看好戏自己静悄悄地演给他看。
第48章妻子与在押犯的微妙事
现在,握在他手中的,至少有了三样利器:
一,允作超的部分信息,以及允作超与妻子的当年照片。不管允作超跟妻子的真实故事如何,两人的实际关系又是什么,这几张照片不会假。那么,它们就将是雷宇天现成的诱饵。钓出来的,会是越来越清晰的真相。
二,神秘断臂男人的行踪。虽然他现在还不敢肯定断臂男人是否就是自己所猜想的角色,但他知道的内情,一定比朱达多。更重要的是,朱达是在被逼的情况下开口,说的可能是真话,也可能是假话。而这一次,雷宇天有办法让断臂男人说出绝对的真话来。因为有一种情况,远比威逼还更要有用得多。
三,比起妻子的过去更为重要的,是妻子的现在。雷宇天之所以苦心结网以待,引出当年真相,也是为了沿着当年脉络摸出妻子现在的真实目的与心思。既然朱达口中声情并茂、言之凿凿地述说了妻子当年罔顾职业道德、借心理治疗之名行攀富结贵、与土豪苟且之实,那么,现在的“叶子心理健康会所”也就根本干净不到哪去。
过几天,他还会借中午来看望妻子之机,并且还会再度来到这间治疗室的床上休息。到时,他口袋中将会多出一个针孔摄像头,他会在妻子走出去后,悄悄将摄像头安装的治疗室内。治疗室到底发生了什么,没发生什么,针孔摄像头是最忠实的眼睛,会把一切告诉他。
虽然,朱达也寄给了他优盘视频。但,那些视频可能是真实的,也完全可能是朱达请了人扮成患者,同时买通了叶子手下的某个女医生,联手演戏拍给雷宇天看。
毕竟,朱达与断臂等人至今居心未测,目标可疑,过程中所使用的手段,也就未必可靠。相对来说,雷宇天更相信自己亲手安装的摄像头。
想着想着,雷宇天变得心神安定。治疗室里,响起他均匀的鼾声。
安蓝城的城南监狱,会见室里。隔着玻璃,一个身着蓝黑色衬衣的三十多岁年轻男人坐在外头,双眼不大、额头有着与年龄不相称的密集皱纹。
玻璃隔着的里面,是一名身着囚服、身材中等、戴着黑框眼镜的四五十岁男人,男人面色偏白,甚至是有些偏苍白的那种。比较挺的鼻子,加上白皙脸色、黑框眼镜,令他看起来像个斯斯文文的文化人。
年轻男人与眼镜犯人隔着玻璃的阻拦相互聊着,一旁有狱警,不远不近地看着二人。
似乎聊差不多了,年轻男人突然声音低了几分,问:“元总,那个姓青的女医生给了我电话,说是被不明身份的胖子设局,竟然要我们帮忙去查胖子的底细。您说,我们要帮她吗?”
“她向我提要求了?”被称作元总的眼镜犯人凝神想了想,像是在回想某件事情。
“我也觉得奇怪。您说,原本她才是被我们侦探公司调查的对象,现在就算按您的最新意思,咱们停止对她的跟踪调查,但也不至于反过来,咱们还要无偿帮她去调查别人吧?”年轻男人疑问。
“你说那么多干吗?”元总原本斯文的脸膛不悦地沉了沉,“这些不是你该想的。这样吧,既然她有求,你就调两个人帮一下她。当然了,咱们以后任何事情都是在守法的前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