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知,于叶知清来说才是最危险的。
刚才就是一场赌注,赌索奥尔就在她附近,赌索奥尔见她没有任何动作后现身,叶知清的身体状况,再不及时补充能量,他们彼此都知道,撑不了多久的。
而如果索奥尔没有现身,叶知清的生与死,归于天命。
叶知清心底又暗自庆幸,幸好她赌对了。
她同普通的凡世中人一样,一样的惜命,特别是当人有了牵挂后,就会更惜命。
“如果我说是呢?”索奥尔倒有些意外叶知清此时的气急败坏,故意顺着她的话说,原以为这个女人会如以往一样冷静自持,随时都在等待机会反咬一口,现在的样子到是很有趣呢。
叶知清轻哼一声,“我在测绘途中失踪的事迟早都会被发现,而能让大神官冒着这么大的风险亲自将我带到这里来,到底是什么样的图谋值得大神官这样做呢?”
“同时,将我带到这里,你却没有现身,如果我没猜错,从我醒来到现在这段时间,一直隐匿在暗处观察我,至于你为什么隐匿在暗处观察我的原因是为了验证某件事情,而这件事与我有直接的关联。”
叶知清停了会,敛去脸上的怒气,归于平静,“索奥尔神官,你说呢?”
索奥尔一愣,随后毫不在意浅笑道,“你说的对,你还记得在停灵庙问过我的那柄黄金权杖。”
那把将叶知清带到几千年前的古埃及的黄金权杖。
瞳仁深处瞬间涌现出光影,叶知清几乎是下意识的追问,“那柄权杖在这里?”
“对,在这里,就在你的脚下,”索奥尔维持着优雅的浅笑,从容不迫。
叶知清似能感受到血ye在脆弱的血管内飞速流窜的声音,不断的冲击着她的心室,砰砰砰……
眼中的惊愕与猝不及防骤然浮现,竟然会是自己一直在找的黄金权杖。
索奥尔静静的看着叶知清,他有足够的时间等着叶知清消化完这个消息,他已经握住了叶知清的软肋,不必担心她不会配合他。
看似游离在王权世俗之外,实际上却是被囚禁在旁人不可见的樊笼内,索奥尔双眼逐渐发红,他不甘,也不愿。
终于,这个可笑的背负在他家族上的称之为神谕的荒唐使命,终于要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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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比斯城外正紧锣密鼓的筹备着尼罗河水道的改建工作,伊蒂斯与西图将军正在视察。
从叶知清离开的这段时间,伊蒂斯就会经常来到城外的尼罗河旁边,眸光幽深,望着远处的河岸。
“王,您为什么一定要这么急开展尼罗河水道的改建工程,您知道的,这并不是一个好时机,”西图自始至终都是支持伊蒂斯的,从未过问缘由,但是看伊蒂斯陛下这段时间天天往城外跑,眉宇间的忧虑别人看不出来,可他却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
“西图将军,你猜这次尼罗河水道的改建会顺利吗?”伊蒂斯有一瞬的惊愕,随后又被迅速隐匿下去,显然是没有料到西图将军会问这个问题。
西图没有任何犹豫,躬下身,“西图相信王做的任何决定。”
闻言,伊蒂斯浅笑道,“我身上有一道陈年旧伤,是时候把全部的腐rou给全部剔掉了。”
西图没有再说话,静静的护卫在伊蒂斯身侧,这是他的王,他用生命去追随的阿蒙神。
两人静静的看着远处正在劳动的工人,因为人的紧缺,每个人都需要做比平常多出一倍乃至于更多的工作。
呼啸的河风扑面而来,能稍稍缓解他们在烈日下劳作的炎热。
但也仅限于此。
而此时没有人发现,劳作的工人里,混入了一批人四处游说,
“伊蒂斯陛下执意违背神谕,洪水就是警示,我们每天被逼干这么多活,迟早染上疾病痛苦死去。”
“只是可怜家里的女人和孩子了。”
“你们俩赶紧别说了,这要是被听到了,我们都不用活了。”
周围听到的工人脸色瞬间煞白,机械的干着手上的活,只是某种念头多多少少已经埋进了心里。
而说话的两人讲话说完就乖乖闭嘴了,佯装老实干着手上的活。
暮色渐临。
一只苍鹰自天际盘旋着从城外飞入底比斯城内。
狭小封闭的房间内,晃动的烛火将里面的人的神情映衬的有些狰狞。
“城外的计划顺利实施,伊尔霍特王子那里的进程呢?”颤颤巍巍的苍老声音,嘶哑难听。
“今天刚到的消息,亚述已经派使团去往木托边境,估计再有两天就该到了,”较为年轻的一道声音里是掩盖不住的兴奋,随后追问道。
“我们的计划什么时候开始。”
“再等等,现在不是时候”
“不要让我等太久。”
话音落下,之后是心照不宣的冗长的寂静。
埃及的王座,不该被那个女人坐着。
第四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