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吾自己看。”
温和的声音落下,含绯只觉识海里蓦地进入了什么。知道老祖宗准备看自己刚才的记忆,她一急,又嗷嗷地哭起来。
“老祖宗,我从来没有冒犯您的意思呜呜……”
刚才那个梦,也不是她要做的,她压根没想过自己会做这种梦。
她的哭声让溪云有些烦躁,却还是揉着狼毛安慰她:“莫哭,你的内伤才好转,哭了要疼。”
含绯哭起来没那么容易止住,闻言只能把脸往老祖宗怀里又埋了埋,让“呜呜呜”变成不那么吵闹的“噫噫噫”。
含绯继续掉眼泪的时候,溪云的灵识已在她识海的记忆光团中转了一遭。
她看得出小家伙在梦里十分茫然,对自己的亲昵既抵触,又畏惧,吓得不行,应是第一次做这种梦。
看罢,溪云陷入沉思。
梦中的褚含绯,约莫已经二十几岁了,还成了她的合籍道侣。
看小家伙搂着她吻上来的熟练程度,想必在合籍之后,她们已习惯了这样亲密的相处方式。
溪云虽有过合籍道侣,但她很清楚,银龙接近她只是为了“毓苓血”。
数千年前,她们的确有过幼崽,却并非由某一方孕育而成。
银龙并未与她行过云雨之事,只取了她的血和自己的血相融,藏到某个地方去,半年之后,抱回来数十条种族各异的幼龙,高高兴兴地告诉她,这些便是她们的幼崽。
传说中的她们,是以十分亲昵的方式诞下诸多龙族,然而当年的真相,只有当事人自己最明白。毕竟,龙族孕育后代需三年才能诞下。
其实看到那些引人遐想的事情真正发生在自己身上,溪云也有些不好意思,只不过她绷得住,至少表面还是波澜不惊。
捋了捋含绯的毛,溪云再看她时,不免想起自己方才的猜测。
她以为褚含绯对她的欲念,是对力量的崇拜,却没想过竟会是感情方面的欲念。
尚是幼崽的褚含绯,潜意识想要在以后与她亲密接触,想要与她合籍,做她的道侣。
就连溪云自己也没想过,她们之间,竟会有这样的未来。
定了定神,溪云直接问道:“褚含绯,你先前和游倾卓哭诉时,是不是在想吾?”
便在七日前,她通过留在游倾卓识海里的意识,看到小家伙缩在娘亲怀里哭,一边哭,一边说“想她”,在哭诉之前,小家伙还告诉游倾卓“我好像有喜欢的妖了”。
埋藏心底的秘密被道出,含绯把身体缩得更紧,颤得更厉害。
“您都发现啦?”她的声音很小,带着不安,“您能不能……当作什么都没看到,也没有听到?我……我不想……”
她顿了顿,飞快地解释道:“我不想被您讨厌,也不是故意要想这些,我……”
我只是喜欢您,想陪在您身边。
后面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哪怕含绯知道自己是早慧的幼妖,可她不清楚老祖宗听完这番话,又会作何感想。
老祖宗活了这么多年,又是十分强大的存在,恐怕已经有不少妖用这种方式骗过她了。
“你只是单纯喜欢吾,可是如此?”
含绯念头才落,忽听溪云笑问。
“我……!”含绯愕然抬起头,面对那双含笑的绯色眸,她咬了咬牙,点头,“是的,我只是想陪着您,不想看您孤独的样子。”
溪云敛去笑容,故意装出一副严肃的神情,指尖逆着她的毛抚了抚。
含绯莫名感觉寒意从尾巴根爬上脊背。她隐隐有所预感,老祖宗又准备吓人了。
“那么,你便留在此地陪吾罢。”溪云幽幽道,“十年、二十年,百年、两百年……吾会看着你长大,也会看着你老去,变作尸骸或飞升上界。吾有无尽的岁月,你既然不想看吾孤独,便与吾共渡罢,且看你能否耐得住寂寞。”
听完溪云的话,含绯紧绷的神经反而松了下来。
她猜对了,看来老祖宗并没有因为她的梦生气。要是生气了,早就边威慑边赶她离开,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还在吓唬她呢。
于是她点点头,毅然道:“我答应您。从现在开始,没有您的允许,我哪里都不会去,您要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与她坚定的目光对视一会儿,溪云慢慢将被抚得炸起来的狼毛顺着捋平。
“先从称呼开始罢,别的事,吾还没有想好。”她道,“你长到十八岁前,私下里便唤吾‘云姐姐’;十八岁以后,要唤吾‘阿云’。”
见含绯的目光一下子定住了,溪云又道:“吾的命令,你可听清了,傻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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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天才蒙蒙亮,游倾卓便带着茗柔下到海底。
溪云早已候在殿中,仍端坐在她的水椅上,手底抚着一团白绒绒。
“见过溪云前辈。”游倾卓一进殿,遥遥地便朝溪云跪下行礼,“多谢您医治小女!”
“免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