歉,我们不得不为您截肢保全你的生命。”
“请您放心,我们医院一定会治愈好您的。”
“......”
有人在哭泣有人在欣喜,各种声音混杂,又渐渐安静了下来。
黑姐支撑起身子,被抓伤的手臂用纱布缠了起来,她感觉自己恢复的很好,要坐起身看一看这到底是哪里。
帘子被一人拉开。
“你好些了吗?”沈慕云抱着一个用布包裹着的盒子走了进来,她像是故意在撑起笑容,将接下来的话题不悲伤一些。
坐在黑姐身边,看着恢复了一些血色的黑姐,她身边的人一直在照顾黑姐。
“沈慕云,夏花明那?”黑姐看着她,紧紧盯着她手中的盒子,那里面是什么?
“医生说,你恢复得很好,再过几天你就可以出院了。”沈慕云克制着自己,使得自己平静说道。
可是对上黑姐那双已经看破眼睛时,里面是绝望、愤怒、悲伤复杂的使沈慕云低下了头。
抬起头时又收敛住了那些悲伤情绪,说道:“如果你不介意,请到我居住的地方来。”
沈慕云没有说明是为了方便照顾黑姐,但是这句话的意思不挑明也能明白。
“把他给我。”黑姐大声道。
沈慕云笑容淡了下去,沉默的将手中东西郑重的递到黑姐怀中。
“抱歉,火化没有经过你的同意。”
一直搬动那些砖石、水泥板的沈慕云劳累过度,加上朋友死亡的打击,使得她昏迷了两天,再醒来时,管家已经把夏花明的尸体火化了。
末日里医院里的停尸间早就满了,管家别无办法,只能把夏花明火化了,给予了他体面。
“夏花明让我带一句话。”
黑姐抬起了头,似男子一般粗狂凶狠的脸已经无比的脆弱。
沈慕云知道这是这么多年以来,这一个一直在道上混的女人第一次暴露出了自己的脆弱。
“他说,他爱你。”
被教导着要比男人更狠,让人人都恐惧她的黑姐,颤抖着身子,她只能流血不能流泪,死死的咬着嘴唇。
“啊!......”
再也忍不住了,黑姐紧紧的抱着夏花明的骨灰盒,紧紧的抱着不肯松懈一丝,放声大哭。
“很抱歉,我没能救下他。”沈慕云一直都忍着,早在她把夏花明当成朋友的时候,没有救下自己的朋友让沈慕云无比的难受痛苦。
沈慕云来之前想要说的话此刻都已经说不出了,面对上此时的黑姐,她一句安慰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一个人命的逝去,言语的安慰能起到作用吗?
黑姐显然是不需要的那种人。
沈慕云站起身,开口嗓音有些沙哑,说:“黑姐你以后需要任何帮助,可是带着这个随时来找我。就算我不在,也有人会满足你的需要。”
沈慕云将一个徽章与一封放在柜子上,起身要离去,她知道应该给黑姐时间。
黑姐抬起头,在沈慕云转身时注意到她十指都缠着绷带,各种划伤。
她努力了啊,那双伤痕累累的手就是证明,就是她对朋友的在意。
“谢谢。”黑姐紧紧的抱着骨灰盒,哽咽着,“你......尽力了。”
沈慕云停下了脚步,眼眶已经红了。
她想起夏花明那贱贱的样子,总是一口一个姐妹儿,不正经的话语中永远藏着他对朋友的真心,在末世里她认识的两个朋友都死去了。
沈慕云知道,在这末世没有异能就意味着废物,就意味没有能力没有资格去插手。
她本应该早就懂得,可是非要逞强换来的是什么?
是更加清楚的明白,自己的无能。
“黑姐,你要好好的,带着他的那一份活下去。”
夏花明贪生怕死,是为了B城的人才那么努力对抗上打不过的五阶丧尸给他们争取时间的吗?
不是,他自私的只想让他在意的人活下去。
旁人的死活与他无关,他在意的只是她们几个罢了。
黑姐没有回答,抱着骨灰盒哭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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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慕云出了医院,外面已经是大雪纷飞,这个冬天真是冷啊。
“主子。”侍从为她撑着一把伞,手中还握着一个匣子,一个装着永生花与骨灰的匣子。
沈慕云接过伞和匣子,步入雪天去往了一个地方。
无数座高大的墓碑耸立在这片草地,来来往往的人看着这些刻满了人名的墓碑,都沉默忧伤,死的人太多,这上万座墓碑早已经刻不下了,灰暗的天空,飘着鹅毛大雪,外面的嘶吼声在这靠近墙壁的地方还能听见。
沈慕云走到预留出的一处空地,一旁还立着一个肃穆的黑衣牧师,沈慕云沉默的将匣子放入掩埋,牧师声音低沉有力,在这墓地里神圣又悲伤。
沈慕云将希月的名字刻在墓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