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年少青涩的美好,午夜梦回都让他欣喜不已。
可另一方面,他已经无法握住这份美好。成长推着他向未知的方向前进,周围的一切都在逼迫他做出选择。
一次、两次,渐渐的他开始习惯,开始迷失,并且开始沉浸其中。他终于成为了自己曾经最讨厌的人,并将这一切归结于成长的过错。
他的身上已经布满污秽,而他眼前的赫胥猗又何尝不是如此?
如此苦心经营,就为了让他和许家获得惩罚。
张景宣突然想起了那一日,赫胥猗和尹如琢在大学门口分别的模样。阳光撒在两人身上,仿佛为她们镀上了一层金辉,赫胥猗羞涩而匆忙地亲吻了尹如琢的脸颊。
或许那时候,他就已经意识到,赫胥猗已经不再喜欢自己。
“你爱尹如琢吗?”
在这样一个关键的时刻,张景宣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赫胥猗喜欢尹如琢吗?
这重要吗?
赫胥猗显然也是一愣,脸色异常难看起来。
“这关你什么事!”
张景宣被愚蠢蒙蔽了双眼这么久,此刻却突然福至心灵。
猗猗还不知道,她还不知道自己的心意。
“呵呵呵,原来你只是在利用她,她也不过是你复仇的工具而已,你根本不爱她!”
“我们都被你骗了,赫胥猗,我们都被你骗了!”
看着张景宣因无力改变现状而只能无用地疯狂叫喊,赫胥猗原以为心中满涨的快意最终会迎来突然烟花般绚丽的绽放,没想到等待她的却是如同气球泄气般的无声叹息。
她报复了许家,报复了张家,可又有什么用呢?
爷爷无法复活,赫胥复不会有惩戒,而她……她的罪孽也无法消除。
“别说什么我们,张景宣,你根本不配和尹如琢相提并论。”
“呵呵呵哈哈,赫胥猗,我不配和她相提并论?她和我有什么差别?都只是被你欺骗,被你利用的可怜虫而已。不,她比我更可怜。”
张景宣双目赤红地望着她,在被逼到绝路之后,他一下豁然开朗起来。
“她可是被你骗了将近三年,那个可怜虫一定以为你爱着她吧?她一定不知道你曾经有多喜欢我,而如今又有多难以忘怀吧?”
赫胥猗冷淡地看着他。
“自作多情。”
“呵呵呵,自作多情?”张景宣从手边衣袋中取出一封已经被捏得皱巴巴的信纸,“这里有你所有真挚热烈的感情,赫胥猗,你对我怀恨在心,时隔那么多年还想着报复我,不正证明着你对我的念念不忘吗?”
“可是尹如琢呢?你从未承认过自己爱着她,甚至从未说过喜欢她。你现在敢当着我的面说吗?说你爱着她,爱着尹如琢!”
张景宣狞笑地望着赫胥猗,他知道的,对方绝无法说出口。
要说为什么的话,那当然是人再如何改变总有一些特质是绝对无法更改的。
赫胥猗喜欢尹如琢,他那天在大学门口看到了赫胥猗的表情,当时的他不肯往这方面去想,但此刻他已经明白,赫胥猗动心了。
要是她真的一丁点儿都不喜欢尹如琢,那么她此刻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说谎。可是,她喜欢尹如琢,喜欢她却又隐瞒她,利用她,排斥她。
包含隐瞒与欺骗的感情又怎么称得上是爱呢?
如果她承认了这一点,那么她和过去的他又有什么差别?
章节目录 第四十七章
张景宣知道, 眼前这个女人的心中充满了仇恨, 所以才会变得如此强大与恐怖。
可她依旧拥有弱点, 依旧对感情充满了洁癖。赫胥猗会如此恨他是因为他玷污了她的爱情, 她不肯承认自己喜欢尹如琢, 无论如何都说不出爱那个字则是因为她无法玷污自己的爱情。
“你说不出口, 对不对?你根本就不爱她!你因为我无法再爱任何人, 你变成了我,所以你才会恨我。”
他或许不会再有翻身之地了, 但他也绝不会让赫胥猗获得幸福。
如果真有地狱, 那他也要拖赫胥猗一起下去——毕竟,这女人也是他真正且唯一爱过的人。
赫胥猗双目赤红地望着张景宣, 却一句话都反驳不出口。
张景宣说得没错,她已经变成了比对方更恶劣的人。
“那又怎样?”
可那又怎么样?她不爱尹如琢和张景宣有什么关系?
这只是她和尹如琢之间的事而已。
张景宣突然在这时站起身, 面容扭曲地望着赫胥猗, 右手之中已握着一把折叠短刀。
“怎么样?反正我已经这样了, 你觉得我会让你好过吗?”
他一边说,一边朝着赫胥猗逼近。
“猗猗,我们一起下地狱吧。”
曾经温文儒雅,绅士含蓄的指挥家王子在被逼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