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红玉的失态不过是短暂的事情,她很快重新调整好自己,“他……长什么模样?”
霍停只当是她在寻人前问一些基本信息,“他个头很高,有些瘦,但还挺壮实,形貌俊秀……哦对了,他的左边下巴,有一颗小痣。”
练红玉:“……”
霍停又碎碎叨叨说了许多,几乎把她印象里记得的东西全都说了一遍,且说完才发现,练红玉不知何时闭上了眼睛,她虽站的笔直,却让人有一种一碰即倒的感觉。
“他是你兄长?”结果还又重复了一遍这个已经说了许多遍的事情。
霍停心道,这练红玉莫不是有健忘的毛病?
她还想说什么,但练红玉却突然回身往门外走去,好像她这屋子是什么虎狼之地,多一刻也不能呆。
霍停:“……”
她张口无言,却是练红玉的声音又从门口传过来,“人可以找,但生死不论。”
生死不论?
……是什么意思?
想问,但练红玉已经走远了。
霍停挠了挠头,觉得莫名其妙。
*
说起来争气还是齐无乐争气,听闻易灵谣一行要动身回去,说什么也强行让自己在第二天一早下了床,生怕谁把他落下似的。
易灵谣有些好笑的看着他,“多大的人了,一个人在外面呆几天而已,瞧把你吓得。”
“我,我我……我哪害怕了?我是怕爷爷见不到我担心!”
易灵谣都懒得戳穿他,齐无乐伤势未愈,练红玉这一走,他可不得把自己的身家性命全都寄托到那些暗卫身上。齐无乐向来不相信底下那些人的,所以丢半条命也得跟他们一道走。
“不过只有一辆马车。”易灵谣有点不情愿。
齐无乐却丝毫不担心这个问题似的,“没事,霍停又不跟我们一道走,能坐下。”
易灵谣:“……”
这是能不能坐下的问题么???
说齐无乐没脑子一点都不带贬低他的,好在这人情商低归低,倒也不至于无药可救,自己在车里坐了半天就知道自己瓦斯有多亮了,又主动申请坐到了外头去。
易灵谣这才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侧了侧身子靠在了云昭的身上。她从小桌上够了个橘子,准备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没指甲。
橘子随后被人拿走了,她抬了抬头,看到云昭正低头在剥。
然后取了一瓣送进了她的嘴里。
有那么一瞬间,易灵谣觉得自己简直快活似神仙。
“好甜啊。”她美滋滋的夸了一句,随即云昭又递来了第二瓣。
易灵谣抬着着眼睛看她,一副没正行的样子油腔滑调,“你的手上是不是沾了蜜,怎么会这么甜?”
云昭却只是瞧了他一眼,一本正经的跟她“礼尚外来”,“我怎么觉得,是你的嘴上沾了蜜。”
易灵谣把眼睛笑成了小月牙,“你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偷偷尝了?”
云昭:“……”
论厚颜无耻,云昭永远只有甘拜下风的份儿。
调笑完了,易灵谣想了想,才说起了正事,“这次回去,你什么也不用说,我会跟易天璃讲,将你从杀手名列里除名。”
云昭微微一怔。
易灵谣继续道,“以后你只消做我的贴身护卫,这些任务,就不用再接了。”
易灵谣说完这话后察觉到身边的人似乎有些不对劲,她重新坐直了身子,转头看向云昭。只见对方略低着头,似乎在想什么事情。
“怎么了?”易灵谣问。
“我……”云昭欲言又止。
易灵谣不解,“你不愿意么?”可怎么会不愿意呢?
云昭自然不是不愿意,能远离那些不明所以的任务,向来是她求之不得的事情。但也恰恰是那些任务,能给她片刻的自由,和最好的便利。
易灵谣直勾勾的盯着她的脸,“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云昭:……
易灵谣突然握住她的手,言语切切,“我可是把那么大的秘密都告诉你了,你可不准再有事瞒着我。”
云昭抬眼看她,已然有些松动。
易灵谣便再接再厉,“你要知道,不管什么事情,只要不违反原则,我都会站在你这边的。云昭,我知道你和他们都不一样,所以你也要相信我,只要你说,我就会帮你。”
云昭深吸一口气,像是在做最后的思想斗争。她看了一眼马车的前帘,齐无乐就坐在那里,跟车夫天南海北的唠着嗑。
云昭的声音很小,但至少能让易灵谣清楚的听见,“你还记得,你在醉仙楼里问过我一个问题,我没有回答。”
易灵谣仔细想了想,她当时确实问过云昭几个问题,诸如关于那把匕首的,还有……
“啊!就是我问你,你的钱都去哪了?”
云昭点了点头。
话说到这个份上,易灵谣竟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