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公司挂羊头卖狗rou,换个地方休息而已。
可怜方芷阑这一朵娇花,午后的阳光逐渐升起,透过身后的玻璃窗,照得她水分逐渐蒸发,顿时生出口干舌燥的感觉,等到晚上七八点过,盛夏的日光才彻底褪去,整株花已经蔫得直不起腰来。
等蓝漾意回到家时,见到的就是她奄奄一息的模样。
她大概猜到是怎么回事,一拍自己的后脑勺:“哎呀我这脑子。”
又万般小心翼翼地将花搬到床头。
这下好了,蓝漾意满意地点点头,应当是晒不到太阳。
她低下头,轻轻往花枝上呼气,似是觉得这样可以缓解她的暑气。
不知为何,蓝漾意今天在公司上班时,脑海里念的都是这朵看起来有些孤零零的花,就连会议结束后也并未像往常一样到商场转悠,而是径直回到家直奔卧室。
她粗枝大叶,过往养死的花花草草不在少数,唯独这一只,怎么看怎么叫人心疼,好像有许多缕无形的丝线,将自己的心与她牵扯住。
蓝漾意不大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但也并未多想。
直到夜里睡觉时,昨日那种被目光注视的感觉再次生出来,向来睡眠安稳的蓝漾意翻来覆去,最后打开了床头的灯。
这次目光来源的方向很清晰,她低头看向床头的白鹤芋,喃喃道:“这是什么错觉,一朵花怎么会盯着人看呢。”
自己不会是吃了什么黑心商家的外卖产品,食物中毒产生幻觉了吧?
偏是回应她似的,那花束的叶子猛地颤了下。
蓝漾意一惊,抱着被子滚到了床头,双眼瞪得比猫儿还圆,良久从被窝里伸出手指头,指向白鹤芋,手还颤啊颤的:“你你你你你……你听得懂我说话?”
小白花的枝叶又一次轻轻摇动。
蓝漾意终于可以确定,这次不是自己的错觉。
她用被子将整个人捂得严严实实,小心翼翼地从缝隙间探出头:“你,是人还是……”
最后那个字,她没敢发出声音来。
那得看你认不认得出来我了,方芷阑有些无奈,尽量友善地摇摆着她的叶子。
察觉到她没有威胁,蓝漾意松了口气:“你…你是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吗?要不要我帮你完成?”
唉……
方芷阑心头无声叹气,看来要让蓝漾意认出自己来,还路漫漫其修远兮。
她一时泄了气,耷拉下叶片与花瓣不肯动。
蓝漾意等了片刻也见不着动静,于是鼓起勇气凑上前,蹑手蹑脚地——戳了她一下。
!
白鹤芋扬起宽宽的叶片,不轻不重地拍了拍她胡作非为的手。
似是感受到这花眼下心情不佳,蓝漾意反倒扬起唇角,眼底露出几分欣喜之意,再次对她生出几分熟悉的感觉。
这有几分蛮横的小性子,实在是像……
“阿阑?”她有些不大确信地,轻唤出声。
方芷阑没想到她这么快就猜出来,当即手忙脚乱地做好准备,整株花连带着叶子都Jing神起来。
蓝漾意眨眨眼,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猜错了,可她明明就是越看越觉得像。
“你真的是阿阑吗?”她干脆不睡觉了,抱着枕头躺在床边,与白鹤芋大眼瞪小眼。
被太阳晒得有几分干枯的叶子又动了下,这给了蓝漾意无限鼓舞,她丝毫不在乎自己这个念头是不是太异想天开,只一门心思将目光落在白花身上,满心欢心:“我就知道,你一直都在我身边。”
原来…她是这样想的吗?方芷阑生出几分黯然。
突然间,她心头涌现出无比的渴望,想要现在就能张口出声,答应她的每一句话。
蓝漾意也目光灼灼,盯着她眼都不肯眨:“可是阿阑,你为什么不肯现身呢?”
“是不是在生我的气,觉得我不够想你?”
“不是的,我每天都在想你,吃饭也想,睡觉也想,工作也想,我唯一的事情就是想你。”
“我只是觉得,自己要是过得不开心的话,你看到了,肯定也会不开心。”
她的声音越来越轻,方芷阑听得入迷,半晌都忘记了回应。
蓝漾意一咬牙,起身冲出卧室,还不等方芷阑反应过来,她又怀里抱着猫冲回来:“你看看它,是当年我们一起在你家小区里捡到的呀,我把它养得多好,还取名叫做蓝Jing灵,你看,是不是很适合它蓝汪汪的眼珠。”
原本已经进入甜美梦乡的小猫突然被人吵醒来,又被以八百米冲刺的速度抱到别的地方,当即发起脾气,扑腾着爪子,看也不看,“嗷呜”一口,泄愤般咬住眼前白鹤芋脆脆的叶杆。
艹艹艹艹艹!
方芷阑原地暴起,多年没说过的脏话重出江湖,忍不住就要口吐芬芳,突如其来的怒意让她来不及多想,竟突破了原有的桎梏,从花形中挣脱,变成了自己的模样。
啪嗒一下,小猫摔到地上,挠了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