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对温怡做任何事。
片刻,丁舒娴从房间里出来,杯子里的牛nai已经没有了,玻璃杯上,残留着牛naiye体。
沈沐笙抱着自己的玻璃杯,静静等待母亲的到来。
丁舒娴径直走到女儿面前,“走吧,我们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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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舒娴带着沈沐笙下楼,两人一前一后进入书房。
下楼的时候,母女俩和换完衣服正准备泡脚睡觉的沈长河打了一个照面。
沈长河穿着身上印着花纹的棕色睡衣,脚下踩着一双玫红色的棉拖,怎么看怎么不正经。
“嘿嘿嘿,新年好,怎么这个时间去书房,不去睡觉?”
沈董话音刚落,发现妻子和女儿之前的气氛略显微妙,刚刚还笑得跟一朵菊花似得沈长河,一下子泄气了,“哈哈哈,不去睡觉啊,那我去睡了。”
说着,手脚麻利地溜走了。
有那么一瞬间,沈沐笙真希望沈董可以撑得时间长一点,再长一点。
至少拖个俩小时,让自己想好应对措施。
没想到,沈董战斗力太低,丁总只是眉头一挑,他居然就溜了。
沈沐笙望着自家老父亲的背影,遗憾之余,竟生出了几分坦然。
就这样吧。
顺其自然,听天由命。
就这样,沈沐笙跟着母亲的步伐,进入书房。
不等丁舒娴吩咐,沈沐笙已经关上书房的门,锁死。
丁舒娴坐在转椅上,舒适的老板椅并没有让丁舒娴Jing神舒缓。
她注视着自己引以为傲的女儿,像是第一次认识她一般,盯着她,连一根头发丝都没有放过。
沈沐笙平静地回视母亲,没有说话,她向来沉得住气。
而且越紧张,越冷静。
丁舒娴笑了,她的笑声有几分自嘲,“我不和你大眼瞪小眼了,说吧,你和温怡怎么回事,什么时候开始的。”
“妈妈想问什么?小姑娘嫌我把她最爱的酱肘子吃了,又因为我没告诉她,我要出国读书的事情,正在给我闹脾气,都是小事儿,过几天就好了。”
沈沐笙笑着说道。
眼神真挚,笑容和煦,连声音都透着诚恳。
若不是早有怀疑,丁舒娴真TMD要信了!
“沈沐笙,你在这儿糊弄谁呢,你少给老娘东拉西扯,我问你,你和温怡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们是不是……你是不是……”
丁舒娴大脑里飞快播放着女儿和温怡相处的场景,往日所有的疑惑此时都有了答案——
为什么温怡天天把女儿挂在嘴边。
为什么女儿对温怡那么好。
为什么温怡和女儿相处时会有那种奇怪的氛围。
为什么温怡望着女儿的目光总是含情脉脉。
为什么女儿总看爱慕温怡的兄长不顺眼,时时刻刻想着搞破坏。
……
一切的一切,皆因她们两个是……
那个词就在嘴边,可丁舒娴怎么也说不出来。
她做梦都不曾想到,她呵护备至的女儿,他们沈丁两家捧在手心的长公主,竟然,竟然是个,竟然是个……
可下一秒,沈沐笙的话打破了丁舒娴所有的幻想——
“同性恋吗?妈妈是想问这个吗?”
沈沐笙惨笑地望着母亲,“我是同性恋是那么让母亲难以启齿事吗?”
“砰——”
窗外不知谁家还在放烟花。
腾空的烟花,在夜空中绽开出璀璨的光芒,一朵一朵,惊艳夺目。
丁舒娴低下头,她的双手就在桌子上,握得紧紧的。
沈沐笙沉默着望着紧握双手的母亲。
就在沈沐笙以为母亲会突然暴起,抽自己几个耳光时,只见办公桌后面的丁舒娴一手遮面,肩膀耸动,发出一声长长的呜咽——
“不,妈不是,不是因为这个……阿笙啊,你这么小,连恋爱都没谈过,你怎么肯定自己一定喜欢女孩呢……”
丁舒娴低声呢喃,她双手覆面,眼泪从指缝中溢出,她哽咽着,宛如呓语一般,轻声念着:
“阿笙,以后要怎么办呢,阿笙,你那么年轻,你根本不知道,这个社会有多残酷,你什么都不知道,以后,以后可怎么办呢?”
“对不起,妈妈。”
沈沐笙闭上眼,轻声说道。
丁舒娴回应女儿的,是一声抽噎,“没有对不起,你没有对不起我,你是对不起你自己,你明白吗,你知道和别人不一样是什么下场吗,你知道社会上对于,对于这样的人,是什么样的评价吗?无论多好,无论多好的人,沾上那个,风评就变了,别人会说你变态,会说你有病,也许,也许你只是比较喜欢和女孩子待在一起,闺蜜和爱人是不一样的,你知道吗?!”
丁舒娴抽泣的说道。
沈沐笙沉默片刻,“妈,我都知道,我有准备,我受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