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嗯,朕也不累的。”奕清欢淡笑,抬手解开她的衣衫,安阳依旧愣了愣,想起白日之事,心中蓦地又泛起厌恶,扭头看向它处,自己身上那只手便停了下来。
奕清欢身子一僵,误以为她不愿,也不再继续,克制自己,又替她将寝衣穿上。安阳今晚心神不济,总是分神,望到陛下面上略带心疼,她闭上眼睛,屏去乱七八糟的念头,钻入她的怀中。
安阳心虚,搂着她就不说话,奕清欢也恼自己的鲁莽,伸手揽住她,拍了拍她,“睡吧。”
不知过了多久,安阳犹觉不安,抬首望着陛下,将声音放得很轻,问道:“你睡了吗?”
等了半晌,无人应她,想来睡着了,安阳挣脱陛下怀抱,定定望着她。奕清欢唇角微抿,姿态从容,亦有醒时无法有的恬淡,她看了许久,觉得很好看,悄悄在她眉眼上亲了亲,算作赔礼。
她自己伸手反搂住陛下,在她肩上蹭了蹭,方才睡去。
奕清欢的暗卫,动作很快,几日间将安墨白生母许莹的底细查出。安瑞也是皇室贵胄,妾侍不同于王妃,不会录入玉牒,但安墨白的身份记录在册,皆有明文。
生母事迹很清晰,也很寻常,若无安瑞酒醉,也无安墨白的存在。
奕清欢也觉苦恼,翻看半日奏报后,回首看一眼,安阳安静坐在小榻上,捧着数册静静看着,自从那夜后,变得愈发乖巧,以前还念叨着阿兄阿嫂,时不时回侯府小住;现在就将所有事抛之脑后,日日腻着她。
她若议事,便在偏殿候着,若无朝臣,她便又过来,不言不语,不曾打扰她批阅奏疏。
那日之事,她也曾问过宫人,安阳入宫时见到安墨白,两人谈论几句,也无大事。她实在想不明白,是何事吓到她了。
以前,胆大包天,调换玉玺的事情都做得出来;现在,稍稍风吹草动都可吓到她。
立冬那日,天气愈发寒了,安阳更躲在殿内不出,九皇叔曾传话,想要见她一面。可只要想起那日九皇叔的风言风语,就觉得害怕,她不敢应承。
她不见,安墨白又无法入宫,自己在府内干着急。
她站在廊下,看着府内萧条的景色,门人来报,丞相递了帖子过来,约她后日见面,称得了一坛好酒,欲寻人共饮。
瀛绰乃是百官之首,也是反旧楚第一人,与[中州王从未有过接触,无端请人饮酒,只怕醉翁之意不在酒。她沉yin须臾,并不想应,后又思索今朝局势。
丞相虽是百官之首,但文博侯在朝势力日益强盛,隐隐越过他。官场之上皆是党争,陛下隔岸观火,并不在意这些,且她爱护上官年,上官彧即将成为外戚,瀛绰有些沉不住气了,手腕不足,压不住重臣,且野心又大。
上官年与安阳,是一团迷雾,笼罩在众人心头。她是中州王,是安阳姑母,是知晓安阳身份之人,且瀛绰一直想查探这些,她便是唯一的出路。
只是瀛绰查清又如何,女帝不认,群臣难不成逼她认?
既然瀛绰相约,安墨白也去赴约。
安墨白行事隐秘,见过瀛绰后,日子如常,王妃极其贤惠,未到冬日,就给她备下了棉衣披风过冬。
凌州城内尚算安静,暗中波涛不断,表面未曾变化。过冬时,安阳染了风寒,小病几日,痊愈后,人显得更加呆滞,常常坐在那里整日不说话。
奕清欢请沈默入宫探脉,他自从得了常澍的旧书,日日钻研,少了那几味药材,他试了多次,都未果。人老了之后,也显得偏执,不研究出药方,誓不罢休。
予安阳诊脉后,只道她忧思过重,嘱咐陛下少给她说些难事,又回侯府钻研解药去了。
冬日寒雪未下,骄阳尚可暖人。奕清欢特地选了一日,带着安阳出城狩猎。行宫那次,安阳一直便记挂着,不如带她去散散心。
哪想,准备妥当后,清晨起来,告知安阳,她又不愿去。
奕清欢性子好,也不勉强,又吩咐人撤了,与她一同躺在榻上,二人肩靠肩躺着,外间飒飒风声,都可听得很清楚,一起享受着难得的闲暇时光。
躺着躺着,安阳一转身,又钻入奕清欢怀中,巴巴望着她。奕清欢莞尔,摸摸她的脸,笑道:“小殿下近日在想什么,可否与我分享,也好为你解忧。”
奕清欢的手刚从锦被里拿出,尚带着热意,力道又柔,摸着很舒服,安阳又蹭了蹭,脸色微红,“没有啊,我日日在你身旁,有何可忧。”
“正因为日日在我身旁,才可察觉你的怪异。”奕清欢戳破她。
安阳被提醒,挨到她颈侧,嘀咕道:“兴许天气寒冷,人也不舒服。”顿了顿,又觉这个答案不好,陛下不信,又改口:“沈伯父的药,喝了让人不舒服,我与他说了,他好似很开心,说有效了。”
今日不同于前几日,安阳Jing神很好,奕清欢也未多言,只将此事放在心上,改日请沈默来问问即可。
奕清欢今日格外清闲,午后起榻,与安阳手谈两局,晚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