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侧生闷气,时不时瞪程鹤年一眼,要不是遇上这厮,她和常渝的亲密空间哪会有旁人来插足?手中被塞了一串冰糖葫芦,常渝真完全将她当做小孩子一样哄,明知道她在生气,还没有其他的表示!最后回到了酒店的房间中,纪瑶光脚酸、心酸,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酸的。
“下次你跟陆余声出门一定要告诉我地点。”
“你可别咒我,我不想有下一次了。”
“怎么你很反感陆余声么?她对你不是很好么?还打算庇护你。”
“我不想跟别人有任何感情牵扯,我还不起。”
“有故事。”
“是啊,在很久很久以前,山上住了一个小和尚,他偷偷地溜下山来。在之前,师父老是说山下的女人是老虎,他总算亲眼见到了老虎,可是也被妖娆的老虎给迷住了,他决定还俗……”
“你少胡说八道了。再见!”
快速地结束了与程鹤年的对话,纪瑶光将手机扔在了一侧,整个人在床上翻滚了几圈,只觉得心烦意乱,她隐隐约约觉得常渝将她约出去是有什么话想说的,可偏偏被突然出现的陆余声和程鹤年打乱了计划。那么自己到底要不要去问呢?这样的亲昵算什么?常渝是不是已经消去了离婚的那种念头呢?千言万语最后化成了一道长长的叹息,纪瑶光从床上一跃而起,正打算去洗把脸,冷不丁瞧见常渝正双手抱胸倚靠在门口,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进来的。自己的那一番丑态是不是都落在了她的眼中?纪瑶光面色一红,盘腿坐了回去,小声地嘟囔一句:“你怎么进来的?”
常渝淡淡地应道:“门没关。”说着一步一步靠近纪瑶光,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的面容。
灯光投射下的影子几乎将她整个人包裹,常渝的面容掩在了暗色中,纪瑶光无由地感觉到了一股压迫感。她抿了抿唇,挪了一个位置,将自己从常渝影子的笼罩下解脱出来,而常渝呢,则是勾唇一笑,拍了拍衣服就坐在了纪瑶光身侧。“我有话要跟你说。”她的面容算不上严肃,甚至还带着些许的惆怅和茫然。
纪瑶光的心猛地揪紧,她抬头凝视着常渝的面容,垂在身侧的双手揪紧了被褥,像是一个等待着审判的人。她扯了扯嘴角,故作轻松地笑道:“你说,我听着呢?”
“你觉得我们俩人的未来会是怎么样的?还能够走多久?”
常渝平静的声音触到了纪瑶光那根不能触碰的弦上,所有的恐惧、不安以及其他杂乱的情绪都在话音落下的那一刻炸开来,纪瑶光眼前忽地浮现了一片黑白点,耳边也嗡嗡嗡一阵,听不到其他的声音。喉咙似是被什么堵住了,想要哭却哭不出来。伸出手使劲地揉揉眼睛,想要看清楚坐在身侧人的面容。“我——”她觉得自己的声音够大了,可是落入了耳中细如蚊蚋。
纪瑶光的异状常渝当然是发现了,她一把握住了纪瑶光的手,只感觉像是冰块一样冷彻骨,明明屋中的空调已经调高了温度,还是没有任何作用。常渝的心一下子就揪起来了,她有些无措地将如同失魂般的纪瑶光揽在怀里,手抚摸着她的面容,有些担忧地叫着她的名字。
像是只过了一秒,又像是过了数百年一般漫长,纪瑶光终于从那种状态中挣扎出来,她发现自己靠在了常渝的怀中,双手紧紧地揽住她的腰,这一日来大起大落几乎逼得她心跳骤停。“常渝,拜托你,有些事情不要再提起了好不好?”不管再过多少年,她都承受不住。
现在的纪瑶光脆弱的让人心疼,常渝的眼中划过了一抹复杂的情绪,她将怀中的人稍稍推开了些:“我不问你了,你就听我说。”怕纪瑶光情绪又陷入那种崩溃的境地,常渝也长话短说,“我们之间缺少沟通和信任,这点是我不对,我不应该将所有的事情都藏在心中,从而酿就了你那浓烈的不安。我从来没有关注过你的不安从何而来,是我的疏忽。以后你有什么不明白的、你有什么好奇的,直接跟我说好不好?”
她从来不是一个合格的倾诉者,让她将所有的事情一股脑儿地倒给纪瑶光,她自己也不知道从何说起。一种状态如果靠着自己难以打破,那么两个人一起呢?指尖顺着纪瑶光的眉眼轻轻滑过,沾染了眼角的那一抹chaoshi。常渝有些心疼,在她的记忆力,纪瑶光是个骄傲、肆意而又任性的人——她从来不会像这样如同一只即将被抛弃的小兽,一个人蜷缩着瑟瑟发抖。这一切都是自己给她的么?
亮晶晶的眼眸凝视着常渝,似乎在探寻她话中的深意,许久之后,纪瑶光缓过神来,她开始思考常渝的话。是要与自己一直走下去么?是抛弃了离婚的念头么?迟疑了片刻,她垂下了眼睫,声音轻而坚定:“我会改掉我的坏毛病。”
“嗯。”常渝轻轻地应了一声,又道,“你把困着你的事情告诉我。”
“你还记得赵雯这个人么?”纪瑶光的眸光有些躲闪。
常渝点头。赵雯算是自己的学妹吧,但是与自己的关系并不算亲近,反倒是成为了纪瑶光的朋友,后来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她们两个人绝交了,再过了一段时间传出了赵雯跳楼自杀的消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