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参加了罗翰的什么项目,左腕上就一直戴着那个黑玉镯似的手环。
如今奶娃子都四个月大了,问过要不要取下来,罗翰说带着好看,也实用,
不用回收。
祁婧一想,反正已经戴习惯了,平时看时间很方便,就没摘。
这条潘多拉是许博亲自戴上去的,因为是金属的怕划伤了手环,就戴到了右
手上。
本来,祁婧也不太热衷这种花里胡哨的玩意儿,可经过昨夜一番绸缪,怎么
看都觉得有一种妖冶惑乱的美感。
「辞职报告写了吗?」
「有你这么迫不及待的吗?」
「迫不及待?」
许博故意拉高了调门儿,把鼻子伸进柔滑的大波浪,「谁迫不及待?我迫不
及待?是我么?嗯?是么?」
「讨厌了啦!」
许太太的尾音拉着粘丝。
「亲爱的,不是我心大。我
真觉得,你大可不必有那么强的负罪感。跟你说
过,忘啦?他们两口子已经好几年没做过啦……」
「……你就是心大……比谁都大!哪有怂恿……」
正说着脸红心跳的悄悄话,一颗小脑袋从门口伸了进来,「哎,腻歪起来没
够了咋的?开饭啦!」
今天的主菜是一条红烧偏口鱼。
祁婧没出房间就闻到了香味儿,系着衬衣扣子直奔餐桌。
许博给淘淘拍完奶嗝儿放进婴儿车,跟在后面。
「哇,还真有婴儿车……」
两个女人叽叽呱呱把许先生笑了个莫名其妙。
许家大宅的午饭可不是天天热闹。
所以许太太的心情格外的好,一边不住嘴儿的夸阿桢姐的手艺扼杀了她的减
肥计划,一边跟海棠眼对着眼儿抢比目鱼吃。
鱼骨头刚刚凋刻完毕,奥巴马压着尾巴窜到了门口,随即,响起了敲门声。
「嗯!来了。」
许博放下筷子去开门,祁婧想起他说有事,也跟了过去。
只见岳寒满脸是汗,笑嘻嘻的站在门口。
旁边还沾着四个高瘦英俊的男孩子,个个儿留着小毛那样的寸头。
最引人注目的是,几个人合力扶着一个差不多一人高的巨大毛毡包裹。
「怎么不打个电话,我好下去接你。」
许博客气的招呼着,「哥几个辛苦了!看看是歇会儿,还是先弄进来?地儿
我都腾好了。」
岳寒笑笑没说话,打了个手势。
四个小伙子立刻行动,里面两个外面两个,小心翼翼的把包裹抬进了门,又
在许博的指引下,一鼓作气,慢慢的挪进了书房。
祁婧跟在男人屁股后面一脸好奇,等他从里面转身出来才问:「啥东西?」
「钢琴。斯坦威的!」
许博呲着白牙,两眼放光,「昨天岳寒听我说你会弹钢琴,正好他妈妈单位
有一架更新换代了,要处理掉,问我要不要,我就……」
话没说完,祁婧已经越过男人,冲进了书房。
几个人正在小心的拆开包裹,铮亮的胡桃色漆面儿露了出来,做工精美的曲
线反射着迷人的艺术光芒。
祁婧的眼睛一热,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因为老爸是音乐老师,从小就教她练琴。
在这八十八个琴键上,着实吃过不少的苦。
自从结了婚,已经五六年没怎么摸过了。
从前许博工作忙,自己百无聊赖的时候,也曾动过念头,希望借十指之间跳
动的音符排遣空闺寂寞。
然而,家里没有琴,别说钢琴,一件儿乐器都没有,唯一跟音乐沾边儿的恐
怕就是手机了。
说起来也惭愧,跟许博结婚这么多年,都不曾为他演奏过一首曲子,十几年
的功夫都白练了。
其实,她后来也意识到了,那时缺的根本不是丰富生活的情趣之乐,任何世
界名曲,也无法弥补心里的真空。
当然,事实同样证明,超大号的鸡巴也TM做不到。
走出深渊后,唯一的一次跟钢琴打照面儿,是在许博费尽心思设计的婚礼上。
那首《梦中的婚礼》她只听了一半,就迫不及待的拉男人入洞房了。
自那以后,她几乎连自己会弹琴都忘了……今天这是怎么了?理工男也玩儿
起艺术情调了么?家里这么窄,居然弄一架三角钢琴来,真是土豪级的钢铁渣男
啊!祁婧忍着眼泪,脑子热烘烘的走出来,一头扎进那人怀里,顾不上太太风范
,淑女矜持,在他嘴上「啵儿」
的亲了一口。
「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