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是权利。在权利的支配下,名声又算的了什么呢?另外,就算我们都安安分分、老老实实的权利奉还给陛下,你认为云旭王是那么好糊弄的吗?要说这全天下,最不愿放下手中的大权的就是她。”
“她是一个十分野心的人。你难道认为我放下了权云旭王会轻易放过我吗?”长孙公青道。
“父亲,她的狼子野心朝中朝外都知道,你以为我会让她得逞吗?”北月冥说,“曾经,我所做的事都是为了父亲,可当我被先帝授之重命的时候,我就明白我的这一生只属于璃国,属于陛下了。”
她说这话时,脸上出现了一丝柔和,似乎是想起了往事,跟顾子乐在一起的日子。
“哼!什么国,什么君!月冥,你眼里怕是只有顾子乐吧!”既然北月冥把话说开了,长孙公青也不客气了。曾经他以为他这个女儿会成为他的利剑,却没有想到是送给别人当嫁衣了!如今,反倒成为了他最大阻碍之一。
把长孙月季推上去,他就是为了遏制住这头猛虎,圈住皇宫中那只小绵羊。
北月冥敛下眸子,沉沉道“既然父亲明白,我也不想多说什么了。这次来,我只是来问你一句话,蔚安的事情,你是帮还是不帮?”
“帮?帮你折了我的枝丫吗?”长孙公青听了笑着讽刺道。
“她是必须除掉的,就算父亲不愿意帮忙也无碍,最多是推迟个几天而已。”北月冥顿了顿,“父亲,蔚安不是你的人这一点你应该明白,她是云旭王的一颗毒牙,所以我一定要替陛下拔掉。”
“蔚荠是你母亲,你不管了!?”长孙公青瞪大了眼睛,里面算是熊熊的怒火。他以为搬出蔚荠最少能抑制一下北月冥。
“父亲放心,母亲不会有事的。到时候若是牵连到你们,你们只需自请告老还家就是了。”北月冥淡淡说道。她似乎对此毫不在意。
“你是在逼我!”长孙公青手不知何时已经捏成拳头了。
“我只是想为陛下拔掉一颗毒牙而已。”
“呵,若我帮了你,那下一个是不是我?还是说云旭王?你想扳倒我是最容易的,毕竟我一没兵权二无陛下的信任,但是你以为你真的斗得过顾雍她吗?”长孙公青沉下去的脸色忽然笑了,“月冥,你终究还是太年轻了,你以为你的狡猾比得过顾雍吗?你以为先帝真的就那么的信任你?”
长孙公青话里有话,但北月冥不打算追问,因为她知道就算问了也不会有任何的答案。
抬眸,她道“我只是希望父亲能一直有一颗忠君爱国之心而已,若父亲没了,我也只是在做我该做的事情而已。”
“呵。”长孙公青轻笑了一声,脸上有了一丝疲惫。“你回去吧,容我想想。”
北月冥点了点头,“那孩儿先告辞了。”说完,她头也不转的走了。
长孙公青右手盖住了半个额头撑在木桌上,他想他真的老了,他心中有气,可他却不得不承认,若是现在的他跟他嫡亲的女儿斗是绝对没有好下场的。
他嫡亲女儿心里有信仰,这份信仰谁也比不过。
他不想和云旭王联盟,因为他去了,恐怕也只能成为云旭王手中的一颗棋子。
权,是世上最诱人的东西。
无数的人为之前赴后继,尽管也许会粉身碎骨。
他真老了……
北月冥一出府,没有再去哪儿,而是直接回了皇宫。
入了皇殿,春夏秋冬她们看见了她脸色都是一喜,她们迎了上来,喜道“将军,你可算回来了。陛下她现在都还没睡呢。”
北月冥点了点头,“你们下去吧。”
春夏秋冬她们行了礼便就出去了。
透过绣着九龙腾云的屏风,北月冥看到了一个隐隐约约的人影。
她不由放缓了脚步,脚下的声音也隐去了。
越过屏风,便看到了朝思暮想的小人儿。
让她微微诧异的是,她的乐儿竟不是在鼓着腮帮子摔东西,而是坐在龙案上,手持着玉身狼毫的毛笔,俯低了身子,看着案台上的那些明黄色的奏折,小脸上的表情很是丰富,一会儿皱着小眉头,一会儿沉了脸色,一会儿十分凝重的样子……
北月冥不动声色的到了顾子乐的身后。
摊在顾子乐身前的奏折上面已经有很多圈圈点点了,而且不少有红笔批注的地方。再往下看,最右下的结尾有一枚“云旭王批”的篆文玺印,那便说明这份奏折已经被批阅过了。再看时间——昌和十六年九月十七日。那离今日已经过去了两三天了。
说的是计划在璃国东南开一条大运河,求得是朝廷批准以及拨款。
云旭王批的时候并没有写下太多的回语,只是草草的盖上了一个玺印,而她的乐儿拿着这份奏折则不同了,这里圈一点,那里写一点。
只是写再多,圈再多,这份奏折上的事情已成定局。北月冥如此想到。
看着顾子乐这么认真的样子,她还真有些不忍打扰,她正准备走了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