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巧合被主君救下,带在身边,那么,卧
虎山庄的惨案,恐怕也成了如意楼伸张正义的行为。孟总管说,那边被主君杀掉
的人,有一个揣着朵银芙蓉,做工精细,几乎可以以假乱真。那是如意楼的印记,
只要在凶案那边留下,主君他们就算有千万张嘴,也说不清楚。对么?”
她不等林梦昙开口,又道:“我知道,生了疑心病的人,怎么都找得到法子
怀疑。你也许想说,若一切都是
如意楼的安排,连我最后被救也是,又该当如何?”
“那么,便还是我最初那句话。林姑娘,信谁不信谁,是你的选择。我信主
君,这是我的选择。”
林梦昙捂着臀尖,先前走来太急,那边又渗出些血来。她面上神情越发复杂,
心绪一片混乱,一时无话。
骆雨湖又道:“药红薇乃是你要回师门报告的敌人帮凶,她如今被杀人灭口,
你怎不想想,要是如意楼所做,何必费那么大的功夫?将你杀了,不是更轻松?
让药红薇回到百花阁,罪名往你头上一推,还动她作甚?林姑娘,我说句不中听
的话,你即便武功比我好些,用药比我强得多,可以你所思所行,实在不该出来
行走江湖。这次回去,就早早找个合适的婆家,相夫教子吧。”
林梦昙目中含泪,踉跄退后半步,委屈道:“可什么是合适的婆家,我哪里
知道?女人一交,便是此后大半生,我……”
她明显不甘不愿,却连句狠话都不敢说,转而道:“你倒是轻松,不必……
有那么多考量,只要跟着叶飘零,他说东就东,他说西就西。我比你貌美又如何,
他还不是连正眼……都不肯多看几次。你瞧他今日招来的那个小婆娘,疯疯癫癫,
满身血还跑来跑去找人闲聊,开口都是些粗俗不堪的话。这样的女人,他反倒…
…不说什么。”
骆雨湖在心中叹了口气。她早说先把任笑笑收拾妥当,再去吃饭,谁知道那
女人性子古怪根本不听人说话,非要先逛一圈填饱肚子。方才收拾伤口她故意加
盐,也有这股气在。
但再有气,内外还是要分得妥帖,主君回房前的安排,足以说明哪边才是自
己人。她岂会拿捏不定,当即便道:“笑笑姐是主君新收的帮手,家养的贼,她
办事机灵,脑子活络,还有一套妙手空空的好本事。主君既然准她跟着,必有道
理。明日上路,要去的是你们出了岔子的百花阁,帮手理当越多越好,你那些不
合宜的想法,还是莫要让她知道得好。”
“什么叫家养的贼啊,听着跟要给我搭个窝,叫我卧里面下蛋似的。”任笑
笑哪里忍得住,一推门迈了出来,走到篱笆边上,故意分个亲疏远近似的站在骆
雨湖身边,笑眯眯道,“雨儿妹妹不必替我出头,我这人啊,最不在乎就是旁人
的闲言碎语。我是什么货色,自个儿最清楚不过。但我有个好处,是林姑娘这样
矜持自重的人,羡慕也羡慕不来的。”
林梦昙皱眉盯着她,上上下下仔细瞧,仿佛在拼命找出什么可取之处,来让
自己输得服气。
任笑笑拉开领子,小手往里扇风,炫耀般露出那没了束缚后深可埋人的白腻
乳沟,道:“我是下五门里头混大的,不懂啥礼仪廉耻,三从四德。我就知道,
看上的男人不下手,肯定要被别的小骚蹄子抢了先,我相中了叶飘零,嘿,那就
死缠着他,好女怕缠郎,反过来不也一样。我半夜摸到他屋里亮大腿,往他手里
塞奶子,他只要长着鸡巴,本姑娘就非给他笑纳了不可。”
林梦昙被噎得面皮通红,张口结舌。她自小在百花阁长大,长辈慈祥温柔,
同门通情达理,即便规矩所致需得学不少讨好男人的活计,也没什么婚后才准用
上的床笫之事。真叫她去死缠烂打,就算她拉得下脸,也不知从何做起。
若让她按任笑笑说的去屋里亮腿送胸,明知男人不动心还硬上,那还不如叫
她一头撞死在树上。
“她的伤,还没处理好么?”
叶飘零从屋中出来,手里端着碗酒,瞥一眼篱笆门前,淡定问道。
不需要称呼,骆雨湖也知道问的是谁,立刻转身道:“处理好了,我在这儿
跟她们说了几句话,耽搁了。”
“我看你不想说,进来吧,陪我喝酒。”他举碗遥遥一敬,面上笑容温柔,
恍如春风拂过。
骆雨湖看着他,心里的某处和身体的某处,好似一起融化。
莫说是两个有所图谋的女人,此刻就是玉皇大帝下凡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