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就是这样单调无趣,唯一贯穿始终的一件事就是想老婆。
常晏清,唉——
常晏清,又想她了。
伍月坐在的公园的长凳上,这样念着一个人。
跟往常一样吃完了晚饭,天还没黑,今日夕阳格外的好看,染红了半边天空。
且那红是粉红,像少女羞红的脸颊,顾盼生姿,欲语还休,令人不自觉生出了几分向往的心思。
碗都没洗,她就带着孩子出门遛狗,好好观赏,才不算浪费这番美景。
星悦牵着绳子带着咪咪撒了欢地跑,伍月走了两步,招呼着孩子慢点跑别摔到了,就在沿路的凳子上坐下了。
天空的红色还未消褪,她看着就开心,忍不住用手机拍下,微信传给了常晏清,等了会儿没有得到及时的回复,她便放下了手机。
不远处星悦没有跑了,在和咪咪嬉笑打闹着,孩子成长地很健康,活蹦乱跳,Jing力十足,咪咪因为品种原因体型稍大,可能是怕小主人磕磕碰碰,动作都是轻轻的,很有当“哥哥”的风范。
再加上美景当下,伍月心头竟生出了几分岁月静好的心思,要是常晏清此刻在的话,那更好了。
可惜她不在。
孩子和狗都是两人看着一点点长大的,起初那么小一个,却长成了如今的架势。
咪咪原先不叫咪咪的,叫小可怜,咪咪比星悦还要早来家里,是在伍月上大学的,两人一起捡回来的。
她们刚在一起,就被迫开始了异地恋,有时是她飞去找常晏清,有时是常晏清没工作的时候来找她。
后来高中毕业,伍月分数勉强上了个本地的985,选专业的时候开始是没什么主意,后来想到常晏清的胃不好,便多方面查找资料,选了个食品科学的专业,争当女朋友的私人营养师。
大学几年,学了个皮毛,基本的营养知识通晓,拿了几个证,总之可以光荣上岗了。
就有一次,常晏清恰逢路过,来学校找她,那天是半夜,她才睡下,突然接到女朋友的电话:
“要下楼见见我吗?”
伍月现在还记得常晏清说这句话时的语气,那声音通过电波传到耳朵里,酥酥麻麻的,带着几分夜的清冷,几分奔波的疲劳,更多的是不易觉察的欢喜和期待。
她从梦中惊醒,话都没来得及回,放下手机爬起床匆匆忙忙跑下楼,宿舍楼早已经关门了,冒着被记过的风险,她把宿管阿姨叫醒,扯了个谎,求着宿管给她通行。
左右张望着,她在不远处发现了常晏清,她正抬头望着楼上一扇扇的窗户,脸上看不清表情。
几乎是小跑着,伍月坠进了常晏清的怀里,沿途耳畔带起风声,紧接着响起的是她轻笑的声音。
想念的心过于热切,少女窘态百出,不自觉羞红了脸,微微发烫的脸颊遇上料峭的北风,呈现出冰火两重天的架势。
常晏清用自己的大衣盖住她,略责备道:“怎么不穿了衣服再出来?”
伍月那时才意识到自己出来的急,连衣服都没有好好穿,只穿了睡衣,随手套了件外套,拉链都没来得及拉。
常晏清给助理打了个电话,让送一件衣服过来,尔后继续抱着她给她取暖。
大脑停止了半分钟的运转才恢复正常,伍月问出了想问的话:“你怎么过来了?”
“想你了。”常晏清紧紧包裹着她,思考要不要告诉她实情,最后还是说出口,“等会就要走,只有两个小时。”
前半句话让她心花怒放,后半句直接令人歇火。
她该是理解并习以为常的,两个小时对于越来越忙的女朋友来说已经很奢侈了。
她在常晏清的怀里滚来滚去,左哼哼右哼哼,抱怨公司没人性,抱怨演员这个职业反人类,总之就是哪哪都不好,有违她心意的事一律按坏东西处理。
常晏清听着只笑,任她大吐苦水。
冬天的夜晚有多冷?张嘴都冒着白烟,两人静静相拥着,仿佛感觉不到外界的寒冷,只留耳边的低声呢喃,北风悄悄往里送着情话,告诉她们对方有多想念,又有多爱她。
没过多久助理就把衣服送过来了,常晏清把伍月外套的拉链拉上,又给她披上送来的加厚棉服,包成一颗粽子,总算看着不太冷了。
好在伍月不算太傻,睡觉的时候穿了袜子,拖鞋也是极其保暖的款式,备齐了过冬的装备。
屏退了助理,两人牵着手慢悠悠在校园里走着,说些往日没说完的话,电话里不好说的话,或者干脆就不说话,静享二人世界。
两人和咪咪的缘分就始于那时,两人在黑夜里漫步,伍月不小心踩到了什么软软的东西,便听到犬吠两声,不是健康的叫声,听起来疼痛又凄惨。
常晏清打开灯朝下,看到一只狗,比巴掌大一点,像是刚出生的幼崽,才学会走路,因为营养不良瘦得皮包骨,毛皮也不似正常的光泽,怎样看都可怜。
听说很多人家里的宠物生了幼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