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阶上,身子晃了晃,许久后才倒下。败者有败者的骨气,受尽屈辱与折磨,不如自己了断来得洒脱与快慰。
秦若浅快步离开,如同离开地狱般迅疾,宫内除去含元殿后都没有受到波折,她大步往太后的宫殿而去。
这么Jing彩的时刻,如何能少了太后。
太后在病着,病得不轻。
宫人引着新帝入内,为她的气势所震慑,头都不敢抬,至榻前便停住了,太后不在。
陆思贤说对了,竟真的是装病。
秦若浅唇角勾出讽刺的笑意,太后果然是太后,或许是她太仁慈了些,竟相信什么母慈子孝的戏份。
不在便不在,看来也不需要这座养老的宫殿了,她旋即吩咐道:“烧了这座寝殿。”
宫人内侍如被雷击过,颤颤地跪地,高呼圣上。
秦若浅俯视她们,眼中的帝王独有的冰冷与漠视,将她们恐慌的神色览于眼中,没有理会,继续吩咐:“烧了。”
宫人们垂首,慌忙应答,不出片刻,奢华的殿宇成了一片火海。
秦若浅疾步回了清韵阁,就在这时,陆思贤终于按耐不住,跑出了清韵阁,与她撞了正着。
秦若浅安然无恙,她笑了,如同孩子,她来自于现代,不懂朝政,不懂Yin谋,更不懂诡计,但她知道一点,不能做秦若浅的累赘。
陆思贤傻笑,秦若浅眼眸潋滟着晨光,迎着朝阳,粲然一笑。
两人携手走在沉寂的宫道上,双手握得很紧,生怕对方失踪了,远处传来救火的声音,回头去看,黑烟蔓上云层。
陆思浅愣了,“失火了?”
秦若浅拉回她的,将人禁锢在怀里,光天化日就亲上微张的唇角。
陆思贤本就是现代人,思想与古人不同,天白了些而已,想亲还是照样去亲,丝毫没有压力。
只是苦了迅速赶来的张正,本想来见陆思贤,乍然见到亲吻的两人,老脸一红,迅速转身:“圣上,臣有话欲禀。”
秦若浅面色发红,迅速停了下来,拉着陆思贤就拐入一侧的小道上,走小路回清韵阁。
等了片刻的张正听不到回应声,发现事情不对,回头去看,哪里有人。
小道上的青草早就长开了,春日的气息在鼻尖蔓延,清爽而舒服。
携手的两人,慢慢走回寝殿。
一入寝殿,秦若浅命人去打水,手腕上赫然一道伤,刀口不长,早就凝固。
陆思贤看得心惊,咬牙紧张:“谁伤你的?”
温馨的气氛被一道小伤口而驱散,偏偏秦若浅浑然不在意,等到清洗的热水来了,自己擦拭,又以药水消毒,眼都未眨一下,过于平静。
陆思贤皱眉,感觉到一股疼痛,可古代的药与现代不同,她想帮忙也是不成。
好不容易等着药上好了,还没有说话,张正求见,她只得等一番。
张正一来见到新帝的伤口,未经思索便开口:“谁伤了您?”
秦若浅兀自将袖口放下,淡淡地笑了:“还能有谁,自然是镇北侯世子宇文信。”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快完结了,估计就一两章了。
第78章
对于宇文信这个名字,陆思贤有段时间没有听过了,但不代表他就安分不搞事,骨子里还是不安分的。
对于朝政,她插不上嘴,听着两人说话。
张正已然满面寒霜,局势看似明朗,丰台通州两地都跟着反了,文臣治国,武将保国,两者相辅相成。武将接连谋反,京畿守卫危险。
秦若浅淡然许多,包扎好伤口,道:“宇文信行事与镇北侯无关,镇北侯知晓怎么做,无需担忧。”
宇文信十三上战场,百战百胜,十八归京入禁卫军,五年里贼寇不敢越境一步,多少将士敬佩,提起他无不真心拜服。
少年将军,老成稳练,竟也会鬼迷心窍般同秦承烨谋反。
镇北侯Jing明,这个时候不会为了宇文信一人而毁了府上百余人性命,如何取决,反用不到旁人来判决。
张正眼皮跳了跳,宇文家的事和他没有关系,但有件事很重要,必须要问秦若浅:“魏大人言行举止好似有些问题。”
秦若浅身形僵硬,垂眸道:“无需管她,张相去交接丰台的兵,其他的事延后再说。”
张正神色凝结,觑一眼新帝淡然的神色,自己不动声色地离开清韵阁。
陆思贤再是大咧咧也察觉出什么,不安地坐在秦若浅身侧,歪头凝视她:“魏云确实很古怪。”
魏云的性子谈不上多洒脱,甚至有些斤斤计较,昨日来抱孩子,举止中可见对她有些抵触排斥。
秦若浅有些疲惫,忙碌不说手臂也伤了,听到这些话后侧身抱着陆思贤,闻到熟悉的香后,笑意展露,“管她做什么,她查案着魔了,你且看着,不需几日就被赶出来。”
话是没错,可陆思贤觉得不对,“魏云查到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