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人,貌似比她看起来要坚强的多。
“原来是这样。”沈清河微微垂着头,视线落在那条发带上,时间如水,仿佛停滞在她身边。
燕酒好奇的跟着去看她手中的发带,隐约看到那只小小的燕子,喙的部分用了赤红色来点缀,看得出来很用心,然后听到沈清河又低低地重复了一遍:“原来是这样。”
沉寂良久,又听到沈清河轻轻叹了一口气,似哀似怨,“真是个傻子。”
燕酒不应声,看沈清河确实没什么问题她才又站起身,她没办法也没必要去干涉燕惊雪的决定,只是欠了她人情,需要还而已。
“她不是个好人,”燕酒斟酌着往下说,“做这种事也未必都是为了你好,你不要太有心理负担。”
作为一个杀手,燕惊雪这次的任务,本来就是杀掉容不屈。
沈清河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眼神也没从手上挪开,“我知道的。”
好不好只有她自己知道。
就算燕惊雪不是燕国公主,就算她目的不纯,哪怕就算不都是为了她,她也心甘情愿的啊。
“你打算带我去哪儿?”沈清河忽然站起来,把那条发带收进了怀里。
“登州。”燕酒眉梢勾起来,“她在那儿有一处房产,那边都是熟人,别的势力轻易不敢动。”
听起来像是杀手们安逸的老巢。
“是吗?”沈清河勉强勾了勾唇,实在笑不出来便作罢,“她,在那儿住过?”
“住过吧,”燕酒也不确定,“安置人手的时候应该住过,你放心,我带你过去,自然会安顿好你,她留下的积蓄,应该够你和小家伙花用。”
沈清河转头看了看这间院子,心里突然一片空虚,她伸手扶着躺椅,慢慢往屋里走了两步,突然停下来,没有回头,说:“好。”
……
镜头捕捉了这个背影,迅速转到前面,天色擦黑,灯光微微给了一点。
摄像机慢慢推近,给了迟亦一个面部特写。
沈清河僵直在原地,眼里蓄满了泪,她没有哭,只是那样站着,仿若一根紧绷的弦,丝毫不曾松懈。
哈博紧紧蹙着眉,“卡!”
他一喊卡,迟亦的眼泪啪嗒一下落了下来,今天这场戏最难的是她,一想到千九,就想哭,根本憋不住。
程南赶紧递上了纸巾。
跟迟亦跑了这么久的剧组,迟亦演戏的状态她还是有察觉的,确实跟以往轻松拿捏的样子不太一样,但她没多想,毕竟这回演对手戏的是千九嘛,可以理解。
哈博倒是看出来了,私人感情不在他管辖范畴,他嗽嗽嗓子,提醒了下迟亦,毫不留情出声,“各部门准备,再来一遍。”
“灯光组调整一下,不要让沈清河眼里有光,我只要她有泪。”
迟亦:“……”
不想哭,真的不想哭,眼泪自己跑出来。
哭了一天,回到酒店的迟亦根本没力气追究千九白天去了哪儿,她说没出门就没出吧。
小丫头有点**也正常……吧?
一觉到天明。
“今天去吗?”几个字迟亦一睁眼就想问千九,还没问出口就发现身边已经空了。
人呢?
千九人呢?
迟亦倏地坐起来,“阿九?”
“醒了?”千九扣着衬衫扣子从浴室那边走出来,“今天你杀青,我跟你一块儿去片场。”
不下雨的天气,气温回升,中午热起来能让人身体和心里都难受,千九工工整整把长袖衬衫的扣子扣到了顶上,看得迟亦有点儿懵。
“不穿短袖吗?”
“不热。”千九头也不抬的扣着袖子上的扣子,“起来吧,一会儿要迟到了。”
她乐意,迟亦也没再纠结。
美好的一天,从一起去片场开始,最后一场戏,小演员进组。
……
光Yin似箭,岁月如梭。
沈清河放弃公主的身份,搬来登州正好俩月,大年三十那天夜里,沈清河的儿子出生在燕惊雪的宅子里。
圆圆糯糯的小团子,还看不出来像谁。
她盼着燕惊雪入梦来,一天一天的,燕惊雪从来没有来过。
沈清河有时候会想,燕惊雪是不是已经把她忘了,她还那么年轻,指不定早就欢欢喜喜喝了孟婆汤,去了下一世。
如果真是那样也好,希望燕惊雪下一辈子能够托生到一户好人家,平平安安,喜乐一生。
燕酒抱着一大堆东西进来的时候,沈清河伏在桌案前写字,一笔一划,写得颇认真。
“写什么呢?”燕酒放下东西,凑了个头过去,“一天天在这儿写,小乖乖呢?”
沈清河停了一下,没收笔,“nai娘在照顾。”
“nai娘人呢?抱小乖乖出来让我看看。”燕酒看了两眼,突然疑惑,“你在画画?”
“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