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子,站起来。
云层迁移,遮住了月光。
千九觉得这冷,汇入到了四肢百骸,透心的冷。
她走出小区,漫无目的地在街上瞎晃。
身上穿着一件哆啦A梦的外套,她的衣服几乎都是这种幼稚的款式。
迟亦大抵真的是把她当小孩儿来养。
天渐渐亮起来,千九低着头,迷蒙着眼,一步也不敢停下。
她不知道该去哪儿,也不知道能去哪儿。
她来这儿,本身就是个错误。
她最终停在一个店门口——老百姓大药房。
千九抬起头,鬼使神差走了进去。
“您好,请问有什么帮助您的吗?”
千九迷茫的眨眨眼,她的脑袋里面里面一片浆糊,她转身想走,店员热情的上来拉住了她。
“哎,你不是那个那个…那个谁吗!一大早出来药店买什么呀?能签个名吗?”
千九迷迷糊糊的给签了个名。
“哇噻,你本人好好看啊!”
“谢谢。”千九掩饰不住的局促。
“有没有人说过你好帅?”
千九:“……没有。”
“那个,”店员还想说点什么,千九打断了她,“有没有可以解酒的药?要不伤身的那种。”
“有有有!我给你拿啊,你才多大呀,要少喝点酒哦!”
“嗯。”
店员速度麻利:“刷医保还是刷脸?”
千九掏出手机,“手机支付可以吗?”
“可以啊。”
结完账,店员把用法用量说了一遍,“这些药的用法用量我都有写在上面了,回去不记得的话记得看一下哦。”
千九拎着一小袋子的药,昏头昏脑往回走。
刚过八点,她应该是这家药房最早的客人。
街边的早餐店也都人来人往热闹得很,千九脑袋里面一片空白,她走过去,打包了一份皮蛋瘦rou粥。
捧在怀里,一脚深一脚浅往小区走。
迟亦住的这栋楼不高,总共也才六层。
她们平时住三楼,已知楼上楼下都是迟亦的,千九又从没见别人进过这栋楼,这栋楼多半都是迟亦的。
千九站在楼下的小花园,心底滋生着犹豫。
她不爱你,也不需要你,哪里用得着你这样惺惺作态。
把药和粥放在电梯里,千九狠狠心走了出来。
小区里空落落的,一个人影也没有。
花园里种了几排松柏,挡住了大部分视线。
千九想走,无论如何挪不动脚步。
迟亦醒来,会怎样?
冲出来杀了她?
还是冷淡的说,只是一.夜.情。
千九捂着心口蹲下来。
她可真是,一点出息也没有。
都这样了,她还舍不得那个女人。
她心里记挂着她,怕她生气,怕她真的不要她。
可又忍不住生恨,这个女人明明不喜欢她,又偏偏做足了姿态来玩弄她。
千九蹲着,眼泪咕嘟咕嘟往外跑。
她昨天就不该来,来了也不该迁就迟亦,更不该和迟亦睡什么鬼觉。
千九越哭越伤心,活像一只看门狗,蹲在大门口。
她抬手抹眼泪,怎么也抹不干净。
千九在迟亦家楼下蹲了两个小时,哭得两个眼睛里面全是红血丝。
她舍不得走,又不敢进去。
察觉到有人拍她的时候,正好十点半。
“你拍到什么?”
狗仔被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的千九吓了一大跳,“没没没拍到。”
没记错的话,这里是那位业内不敢惹的迟高冷的房子,他跟着千九,还以为有什么大瓜。
只是拍个新人,应该没问题的吧?
“删掉。”千九红着眼睛,浑身气质冷冽。
“真没拍到。”
“你自己动手还是我来?”千九嘶眯着眼,颇不耐烦。
“删删删了……”
“滚。”
打发走狗仔,千九心又悬起来。
她不知道,对面删掉的照片还可以恢复。
千九没回门口蹲下,她走到小花园的雪地里,躺下去,心里隐隐盼望着迟亦出来找她。
迟亦到现在也没出来找她,也许并不在意吧。
她穿的不厚,积雪冻得她脑根发麻。
她觉得很好,清醒多了。
冻醒那些无妄的奢念。
雪花又开始飞飞扬扬飘起来,落在她脸上,不一会儿化成水渍。
时间一长,渐渐也积了一些白在身上。
程南的刹车划过地面的时候,她的意识并不那么清醒。
她隐隐约约想起去年冬天,在牧河津的那个夜晚。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