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的巴掌落在岑书雅的脸上,让明颜心头一震,她心疼地抓着墙,急得狠狠捶了几下。
“老墨!谁让你打女儿了,你真是...”文潇曼气急败坏地护住岑书雅,这是她第一次挨打,第一次与父母对冲。
火辣辣的痛感从右脸传来,岑书雅倔强的眼神没有一丝柔软,反而态度更加刚毅,这种时候妥协,对明颜会是一种伤害。
与父母这一闹在所难免,既然说开,索性一次性说完。
“我真不明白,同性恋碍着你们什么事了,你们曾经都愿意支持我不婚甚至当丁克,为什么不能接受我跟喜欢的女人在一起,就因为我们性别相同?”
“没错,这是荒诞的,变态的,恶心的,我就是不允许你跟女人在一起,绝不允许,除非我进棺材!这就是我的态度。”岑墨安就是排斥同性恋。
岑书雅也火了,叛逆心被勾起,顶嘴道:“我也告诉您,要我离开颜颜不可能,除非我死。”
“你...”岑墨安心脏突然抽痛,强烈的晕眩感袭来,他站立不稳,捂着心脏倒了下去。
“老墨!”
“爸!爸!”
听到呼唤,明颜匆匆下楼,见到岑墨安倒在地上,忙叫救护车。
梧桐大道距明德医院只有几公里,因为是明颜亲自电话,院方以最快速度派来救护车,并且通知了已经下班的心血管专家即刻回院,准备接诊。
岑墨安很快就被送到医院进行抢救,岑书雅懊悔不已,她忘了岑墨安不能受到刺激,早两年医生就说过他年纪渐长,可能要重新手术,就因为这点,她一直忌惮着出柜的事,怕刺激到他,没想到还是失控了。
明颜没来得及戴假肢,拄着拐杖就出来了。
抢救室外,岑书雅无力地靠在墙角,脸上的巴掌印清晰可见,那几道红印烙进明颜的心底,那么疼。
可是,此时此刻,她连安慰的勇气都没有,岑墨安因为自己才被气得心脏病发,如果真的出事,给书雅留下一生的遗憾,她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
约莫十分钟,三位心血管科专家到了,看到明颜十分恭敬。
“明总好。”
“麻烦刘主任,秦主任,何主任回来加班了。”
“哪里话,我们一定尽全力。”
明颜点头,看到三位专家到,她才安心点。
“书雅,你放心,这三位是整个宣安最权威的主任医师,叔叔一定没事的。”
“但愿...”岑书雅说话有气无力,这一刻,文潇曼才知道明颜的身份,也想起了她是明德残障儿童基金会的创始人,做了许多善举,曾经因为这个年轻的女孩被感动过,可这一刻却只有怨恨。
无论明颜做什么,都弥补不了她对这个家造成的伤害。
如果不是她,岑墨安不会在医院,岑书雅更加不会这么忤逆。
也许是担忧过甚,也许是情绪上头,文潇曼不如先前那么平静,对明颜似乎也有了敌意。
“明德集团的CEO,原来我女儿找了个这么了不得的人,我们两口子不过是教书的,明总这种出生有特别爱好我能理解,为什么偏偏盯上我们家书雅?”
“妈...你在说什么?”
“没事,没关系,书雅,你别说话。”明颜可以接受任何语言攻击,只要文潇曼能好受些,也希望岑书雅不要再动气,家里已经倒下一个,不能再这么刚下去。
可文潇曼并不领情,直瞪明颜说道:“我在说什么,你听得懂,明总也听得懂。”
“文教授,您好歹是为人师表,教了那么多文人作家,这么表达不觉得很伤人吗?”岑书雅无法容忍父母对明颜的冷嘲热讽,每个字每句话都如利刃,刀刀见血。
“书雅,别说了,你快别说话。”明颜不能让这个矛盾激化,可岑书雅不依,如果是别人说这些就罢了,他们是自己的父母,明颜会在意,会放在心底,会受到伤害。这种伤害的结果会让她好不容易重建的自信崩塌。
“我伤人?”文潇曼对岑书雅失望至极,“你爸爸现在躺在急诊里抢救,你还在维护她?”
“两码事,您别混为一谈好吗?”
“岑书雅!你是不是忘了你爸爸老年得女有多宠你?他腰不好小时候总让你骑大马,他怕水总陪你去水上乐园,他不喜欢吃的东西都随你一起尝试,你所有的喜欢他都努力接受,可就这么一件事,他反对了,你就要活活把他气死是吗?”
岑书雅被她说的无语凝噎,她喉咙哽咽,努力平复心情,语气放缓:“我没有那个意思,妈。”
“你爸爸六十多了,妈妈才五十多,他的心脏靠着那个支架跳动,可现在他最爱的女儿把那个支架踩断了,讽刺吗?”
“您别说了行不行?”岑书雅烦躁不已,彻底失去耐心,文潇曼的叨叨加剧了她情绪的爆发,她的态度更加让文潇曼寒了心,她觉得女儿好陌生。
“这就嫌妈妈啰嗦了?好啊,我闭嘴,我闭嘴...”文潇曼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