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怎么想的?”
“你知道我在问什么,如果你打算就此不露面,以后代送花这种事也别做了,如果你想和她继续相处,应该知道意味着什么?你从来都是被需要,偶尔也应该感受需要。”云舒话里的意思很明显,她相信岑书雅懂。
“我还不知道,你放心,在我想清楚之前,不会找她的。”岑书雅轻叹一口气,担忧地看向云舒:“你自己要保重。”
“我没事,你去忙吧。”云舒眼中充着血丝,病态苍白的脸没什么血色,整个人瘦弱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
太多事情搅在她心头,整个人都失去了光彩。
明颜出院后不久,云夕微病情恶化,波尔公司来人想接她回琉璃岛治病,与此同时,云舒也查出遗传了鼻咽癌,所幸还在早期,有治愈的可能。
为了让云舒接受更好的治疗,把病情扼杀在初期,云夕微答应希尔去琉璃岛,这就表示沈寒玥也会陪同离开,并且可能很久。
明颜成了她最心牵的人。
这阵子,她医院和家里两头跑,尽可能的平衡孩子和爱人。可是,她做的还不够。
“颜颜,你会不会怪妈妈?”
临走前,沈寒玥陪着明颜做复健,忍不住问。
明颜摇头:“你这么辛苦才等回夕微阿姨,我理解的。”她靠在沈寒玥肩头,母女俩很少这么亲近,“妈,我都这么大了,你也过了半生,不要太在意母亲这个身份,夕微阿姨可能比我更需要你。”
沈寒玥很高兴明颜会这么想,也惊讶于她的通透,孩子明明已经长大了,自己却还停留在她小时候。
“那你呢,有没有需要的人?”
“需要是双向的,就像喜欢一样。我不光需要,也希望自己被需要,当然,这也由不得我,您放心走吧,等我腿灵光点,还要出去玩呢,回头又是那个神气活现的明家大小姐。”
她是想被岑书雅需要吗?沈寒玥发现自己快看不透明颜了,或许她从来也没真正懂过女儿。
她对明颜的歉疚,耻于说出口,最终只剩一声叹息。
明颜没有一蹶不振,配合复健医师,借助假肢进行练习,波尔公司的假肢各方面性能都很醇熟,只要适应穿上长裤,根本看不出是残疾。
明颜还不能运用自如,即使装上走路也是一瘸一拐,她恨极了这种左右不对称的感觉。
她不甘面对这样的自己,也不想轻易服输。不就是少了半条腿吗?不就是假肢吗?她一定要征服,这辈子总要做一件成功的事,才不会那么在意情感的得失。
不管过程中流了多少汗,摔倒多少次,明颜都没言弃。她一直都记得岑书雅的叮嘱和鼓励,她会想起,会想念,也会心痛。
云舒走后,顾微然除了工作就是陪明颜,她救了云舒的命,等同于救了顾微然的世界。
云舒不在,顾微然像具空壳,明颜虽努力复健可情绪并不高,顾微然决定带她去Rose坐坐,释放一下情绪。
晚上九点,书雅心理咨询室
“书雅姐,今天我们要去Rose,你要不要一起?”助理乔乔敲开办公室的门,“你最近Jing神不太好,一起嘛?”
“你应该知道我对酒吧没什么兴致。”岑书雅低头继续看书。
“你最近啊不是看书就是研究案例,下班了也不回去,失恋都这么久了,还没走出来呢?”
“谁说我失恋了?”
“你这茶饭不思,全情工作,不是失恋又是啥?”
“好好,我去,行了吧?为了让我参与你们的夜生活,你也是蛮拼的。”
乔乔打了个响指,“这就对了,要劳逸结合嘛,为前男友也犯不着,现在的女性独立又自主,还愁没有好的下家吗?”
“就你话多。”岑书雅笑着拿上外套,随着乔乔出了办公室。
这些天,她经常发呆走神,虽然独来独往习惯了,可总会想起在医院陪明颜的日子。
明颜觉得她是光,可她觉得明颜才是阳光女孩。乐观悲观都写在脸上,真诚得那么纯粹。
岑书雅生活健康规律,她不会加班很晚,更没有夜生活,每晚十一点睡觉,早晨七点起床,几年如一日。
酒吧、KTV这种地方,除非工作室搞团建,她极少去。今天愿意出来,也确实想调整自己的状态,这样低迷下去,会觉得生活无望。
“不知道今天红姐在不在哦。”
“哪有这么好运气,见到她跟抽奖似的。”
“那我小视频怎么经常刷到她?”
“有人蹲点啊。”
一路上,几名女同事都在叽叽喳喳地讨论Rose酒吧的老板柳思翊,岑书雅兴致缺缺地望着车窗外,不知所想。
九点半,时间尚早,刚到Rose,乔乔就往空位一坐,占好位置,再晚点可能连吧台都会坐满。
“书雅姐,你喝什么?”
“随意,我去趟卫生间,你们先点吧。”岑书雅自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