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被杀,父亲兄弟犹如仇人,他生于黑暗,长于黑暗,从出生起便受尽虐待侮辱,他从来没想过,也不会奢望,会有一人……如此待他。
从她见他的第一眼起,她便会毫不嫌弃地对着他笑,会抱着他,甜甜地叫他夫君。
她说她爱他,他以前不信,她那般明媚美好的人,怎么会爱他这样的恶魔,怎么会爱他这般病态的人,一出生便待在地狱的人。
他不信。
他认定这个漂亮的女人是在骗他,在玩弄他,戏耍他,定是另有目的!
于是他试探她,伤害她,威胁她!
他想让她明白,他心有白月光,心有朱砂痣,他也只是把她当替身而已,他一点都不爱她,他爱的是别人。
不爱她便不会被这没有心的女人伤害。
他这般催眠自己。
从见她的第一眼起便是如此。
但是直到今天他才明白,她所说爱他的话,原来不是在骗他。
她是他的人,也只能是他的人。
所有妄想她的人,伤她的人,他从今往后,都要一一杀光。
眼底所有情绪散去后,李清和低头,轻轻地吻了她。
他将她唇上的鲜血舔进他唇齿,这动作不似以往那般带有浓重的情|欲感,而是庄重卑微得犹如她面前最低贱、最虔诚的信徒。
他将对她奉若神明,他想将她融进自己的骨血里,据为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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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吵闹的打杀劫掠声还在继续,刚刚这一切的发生不过实在转瞬之间,李清和很快便恢复了以往般残酷冷血的模样。
他眼瞳无甚焦距,头也不回,先是执剑一挥,将刚挥刀之人的头颅给砍了下来
那拿刀之人还不及痛叫一声便已鲜血四溅,脑袋滚在了地上。
虞楚:“……”
先是被李清和莫名其妙地亲了,现在又亲眼看到他杀人如麻的样子,虞楚眼睛蓦地睁大,对他的恐惧愈发深入骨髓。
可是此时,她的血越流越多,呼吸也越来越轻,只能无力地倚在他怀里,任凭他抱着自己。
“夫人别怕,等我片刻。”
李清和将虞楚小心地放在了远离战场的僻静丛林里,像哄小孩一般,声音极轻极轻:“等夫君……杀光他们,所有人。”
……
“诶……”虞楚眨了眨眼,想伸手出去抓住他,却手里空空,什么都没抓到。
在一片火光里,虞楚倚着树干,眼睫无力地颤抖间,在她快要失去意识前,看到的是这样一番场景:
冷冽晚风里,火越烧越大,李清和的一袭紫衣在火光里成了红色,他衣袂烈烈,长剑一执,就这么直直走去,一路走,一路挥剑,一路杀人。
血染红了他脚下的路,他踏着尸体,背影冷酷决然,鬼神皆惧。
而此时,他对她的好感值却一直在涨。
已经到了90 。
虞楚却高兴不起来。
她开始害怕……这样的李清和,比第一次见他时……还要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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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不知过了多久,待虞楚睁眼醒来时,发现自己早已离开了那处地方。
入眼是破旧的、结满蜘蛛网的屋顶,月色清辉从破了洞的屋顶处漏下,映着屋内的些微火光,倒也有了几分暖意。
“我这是……在哪?”虞楚试着动了动自己的手,全身忽就疼痛无比,尤其是背后那处伤口,似要将她撕裂。
“阿楚。”有人在唤她,声音嘶哑不堪,里面似是滚了刀子,极度痛苦。
虞楚循声看去,只将目光稍稍偏离,便看到了李清和的脸。
“别害怕,刚刚夫君已将他们全部杀光,你别怕……别怕,没人会伤害你了。”
李清和担忧地皱眉,他将虞楚的脑袋枕在自己腿上,手还紧紧地捂着她背后的伤口。
他们刚离开那处不久,她的血还在流,
“阿楚怕疼吗?”李清和低头,长发青丝落了缕在虞楚耳间,“血还在流,夫君要给你包扎伤口,要止血才行。”
“可以的,”虞楚微笑,为了活命,“疼算什么?”
“区区伤口,不疼。”虞楚又勉强地笑了。
“恩,阿楚最乖了。”他扯了扯嘴角,极是温柔地对虞楚道,将她小心地从自己腿上扶起。
此时的李清和眼里尽是血丝,他发丝凌乱,看上去颓废又憔悴,平日里狂妄冷漠,嚣张肆意全都没了,那深植于他心底深处的感情和占有欲在她血的浇灌下疯狂滋长。
虞楚却浑然不知。
“诶,别。”在李清和长指触到她胸前的衣襟处时,虞楚一惊,出声制止了他,“你做什么?”
他居然在解她衣衫?!
听到虞楚这般惊讶的话,李清和满是痛苦的神色里终于现了一丝笑意,他勾唇反问,眼里带了几分故意取笑她的戏谑。
“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