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泣摇摇头,“没事,就裂了点,痂还没掉,看着跟整个耳朵都裂了似的,就包起来,别吓到人嘛。”
曹惠贤不信任地盯着罗泣,试图看出他还有没有隐瞒什么。
罗泣咽了下口水,“就……破了个……小小小小洞。”他补充。
“哪、哪破了?”曹惠贤不自觉提高了声量,“那、那那影响听力吗?”
“我感觉平常一样啊……就差不多,没事。”罗泣回答。
“差不多那是差多远啊?怎么会一样呢?”曹惠贤又问。
罗泣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医生说大概六成吧不过我真的觉得跟平常差不多小时候验的时候好像是说有八成不过呢他检查是说有声音就按一下可是小孩子哪懂那么多反正按就对了嘛我觉得不准确可能以前就六成了,真的没什么!”除了最后一句,其他罗泣都是含糊且不带停地说的。
“是六成八成!少了四成两成!百分之四十到二十,不是四趴两趴啊傻子!”李歌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还以为你耳朵只是小事,八成?现在还六成?”
罗泣堵起了耳朵,“是还有六成,不是没了六成,不用那么大声。”
“还顶嘴呢!那你小时候的耳朵怎么回事?”李歌趁机追问。
“就我被接回家之前我妈的最后一个男朋友就打人全打到耳朵上去了不过伤得不重就是我妈是那种伤了也不管的所以是等到被我爸接回去之后才治的然后就那样了。”罗泣再次含糊且不带停地说着。
李家的三个人抿着嘴直盯着罗泣,于是罗泣咧着嘴盯了回去。
“……那那你的膝盖怎么回事!”罗泣转移了视线,“怎么肿得像个西瓜似的!”他离开了座位,跑到李歌脚边蹲下。
“为什么是西瓜?”李歌也转移了视线。
“因为皮是青的,切开里面是红的。”罗泣解释。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在上面戳了两下,李歌吃痛,撑着拐杖躲开了。
“嘶……心疼死我了。”罗泣噘着唇说。
看着眼前的白光,李默不满地重咳了两下,“我有说同意了吗?”他质问。
罗泣一抖,马上在李歌身旁站直。
“轮得上你说同不同意吗?”曹惠贤手撑着腰,直瞪着李默。
“怎么就轮不上了?他叫李歌!跟我李默姓的!”李默也撑着腰瞪了回去。
曹惠贤冷哼一声,“所以呢?你给我听着!李默、李歌、李曲、曹惠贤。”她每说一个名字就在空气中圈了圈,四个圈排成了一条直线,“这怎么看也该是唯一一个三个字姓曹的那个是摆在金字塔最高处的吧!”
李默半张着嘴,直勾勾盯着她,从他的眼神可以看出,他要被说服了。
曹惠贤自信地仰了仰头,“这个家,我说了算!”说着她转身走向还在立正的两人,“管他同不同意,反正我同意了。”
李歌松了口气,把自己挂在罗泣身上。
“咦?不对。”曹惠贤看着罗泣蹙起了眉头,吓得李歌又站直了,只见她道:“那罗泣放哪?”
李歌沉默了片刻,回答:“点曹在三角形默歌曲上的投影垂直点?”
罗泣插了话:“三角形默歌曲是全等三角形吗?”一时间,某个强行合理化的宣言,变成了两个高考少年的练习题。
“默歌是爸的身高,歌曲是我的、曲默是小曲的,然后曹罗是……”李歌说到一半停了下来,“不对,那个垂点是点家,曹家是她的身高,罗家是你的身高,你跟三角形默歌曲另外组了个三角锥。”
罗泣拿出手机,随便找了张照片,用画笔工具画了个奇怪的立体,“这样?”
“对对对,就……假设点罗的X在一Y在二吧。”李歌说。
看到他们大有就此回房间做题的念头,李默把茶杯重重放下,“给我点面子行不?”
☆、097 剖白
谁都渴求完美,在交往这件事上李歌也一样,哪怕是曹惠贤作主同意了,他还是希望李默也可以认同。
他撑着拐杖蹦着走到沙发前,“爸……除了罗泣是男的之外,全部都很好啊,不能就因为这个放手吧,很亏。”他腾出一只手,拉扯着他的衣角,“我真的好喜欢他。”
这波狗粮来得防不胜防,李默一口茶走了岔路,低头咳了小半天,“你小子是来坑我的吧!”
总感觉弄巧成拙把人惹恼了,李歌悄悄吐了吐小舌头,往旁边站去了。
罗泣也走到了他跟前,诚恳地说:“我跟李歌是认真的,想跟他过完一辈子,再过一辈子的那种认真,所以,叔……”说到这里他便没有再继续下去。
李默又等了好一阵子,某个傻小子还是在傻站着,没有把话接下去,看到他这么不争气,一时间那火就“biubiubiu”地涌上来了,“喊什么叔,谁是你叔啊!不会喊别的吗?”他侧过身背对着罗泣,“以为谁都喜欢当反派吗?要不是以为你们一时兴起、有谁不是你情我愿,谁爱管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