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月殿下和我们不太一样,他存在的时间太久了,”药研藤四郎微微勾了勾唇角,“您不能寄希望于一位老人家也如年轻人那般灵活。”
织田信长忍不住笑了出来,近距离相处之后,她真的发现药研藤四郎和她在某些方面很像,只能说果然不愧是她的爱刀了,“虽然说着自己是爷爷,但在战场上可看不出来,看起来也很风sao啊。”
她又不是没看过三日月宗近提刀砍人的样子,尬笑还是要笑,但砍起时间溯行军来那叫一个毫不留情。
药研藤四郎也是笑了,“毕竟我们都是刀剑,刀剑就是为了战场而生的。”他向来都很有刀剑的自觉。
“嗯,有些道理,”织田信长笑着点头,“所以哪怕是看起来怎么都很丧气的宗三,在战场上也是下手相当的干净利落的。”
这也是织田信长会喜欢这些刀剑们的原因之一,能够认真完成自己职责的人,当然会得到上位者的欣赏和喜爱。
就在织田信长和药研藤四郎随意聊了几句的时候,门外有人快速的跑了过来,nai茶色头发的少年元气满满的在门口单膝跪下,“主人,您召见的森家的几个孩子,已经到门口。”
自己看起来都是不大的模样,但说起来孩子来,物吉贞宗却是毫无违和感的。
织田信长笑容里立刻就多了几分真诚的亲切和盼望,“让他们都进来吧。”
自从织田信长信重的森可成战死之后,她一直都将森家的遗孤放在心上,只是她常年征战,所以照顾的任务,多是交给斋藤归蝶在做。
到后来归蝶也是在腾不开手,就慢慢将这些工作交给了生驹吉乃。
没错,现在生驹吉乃也算是名正言顺的织田家的人了,在知道织田信长身份的第二年,她就以妾室的身份,嫁给了织田信长。
到现在虽然比不上斋藤归蝶在织田家无可动摇的女主人地位,但也是深得家臣们爱戴的吉乃夫人了。
毕竟,安抚遗孤,照料出阵的家臣们的家眷,这些工作主要是她在做了。
而生驹吉乃本身又是相当温和会照顾别人的人,比起斋藤归蝶,她其实更适合照顾人这份工作,所以这些她做起来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如鱼得水。
比起才到织田家来的拘谨,生驹吉乃现在虽然仍旧柔和不改,但说话做事已经有了自己的气度,那是连斋藤归蝶也会赞赏的样子。
常年征战在外,织田信长其实和森家的几个孩子见面并不多,像是那个时候她见过的很小很喜欢的兰丸,更是一次都没再见过。
现在想起来,那孩子也应该长大了不少吧。
“遵命。”物吉贞宗在答应之后,又重新跑了开去。
“大将是要让森家的孩子们出仕吗?”药研藤四郎虽然拥有刀剑时的大部分记忆,但这些并不大的小事,他已经记不清楚了,毕竟他也是很有些年代的刀剑了。
“嗯,”织田信长并没有否认,“森家我已经交给了长可,剩下的几个孩子,我属意他们到我身边来先从小姓做起。”
其实,森长可原本也应该从织田信长的小姓做起的,这样的家臣成长起来,和主公的感情完全不同,也更能保持紧密的关系。
只不过当时森可成战死得突然,织田信长悲痛之余,将森家全部交给了森长可,并派了专人去教导,所以森长可并没有跟在织田信长身边多长时间。
织田信长正和药研藤四郎说着,森家除了森长可之外的三个孩子都到了,排成一排给织田信长见礼,看起来仍旧是有模有样的,“见过主公大人。”
织田信长见状嘴角几乎是不由自主的扬起,她想起了若干年前的那个新年,她也是瞬间就被森家的孩子们“包围”了。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是力丸、坊丸和兰丸吧。”真是被丸所支配的恐惧啊,这么多年,她竟然都还记得这么清楚。
“是的,主公大人。”一排丸们齐声答道,好在声音清脆,也并不显得吵闹。
“都抬起头来吧。”织田信长挥了挥手,像是要挥去这种可怕的印象般。
于是下面一溜的少年都抬起头来。
这一刻,绕是见识过各色美人的织田信长,也挑了挑眉头,她该说果然不愧是她家可成的孩子们吗?
这一溜的美少年放在一起给人的视觉冲击真是相当大啊,特别是他们多多少少还有那么点相似度。
织田信长牵起嘴角,目光依次扫了过去,然后落到了长相哪怕是在这一溜美少年中,也最为出众的那个小少年身上。
就像很多年一样,织田信长一看过去,他的目光和她一对上,他就自然而然露出了笑容,有些欣喜,有些羞涩,满满的少年气,瞬间就会让人想起芝兰玉树的形容。
几乎不用去猜,织田信长就知道这个是谁了,森家的骄傲:森兰丸。
哪怕还仍旧是可以称得上是孩子的年龄,但已经开始初露风华,让人完全可以想象,等他真正成长为少年的时候,又该是如何的惊人的艳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