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凤眼一下子深邃起来,微眯凝视, 陆念那身打扮辨识度太高,想让人不注意都难,而在她怀里颤抖双肩的女人,身形纤细,长发如瀑,明亮柔顺的光泽甚至还能叫她回忆起,把浑身脏污黏腻的某人带回去亲手洗头时的那种触感,侧颜轮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熄了火的福特车被路灯灯光笼罩在夜色中。
火光从烟头处闪烁,飘出袅袅烟雾,修长如玉的手指夹着烟管,许久才动,巩烟收回视线,红唇噙住,抽了一口烟。
后座被拉开门,刚从药店抓了一副药的巩书兰扶着车门进来,“药抓好了,回去吧。”
巩烟掐灭香烟,启动引擎,眼眸微敛,打着方向盘毫无偏倚看着前方的路,错过街边拥抱的两人。
……
花曼依发泄完,抹了一把眼角的泪,不自然地从陆念怀里退出来,吸了吸鼻子,不好意思看面前的女人,“失礼了。”
“不会。”陆念笑笑,拿出一张手帕欲给她擦眼泪,“来擦一擦。”
花曼依无意识躲了一下,接过手帕,“我自己来。”
陆念没在意,“也好。”
忽而陆念又想起来,“对了,依依,也许我可以帮到你找到你父母的尸身。”
狱警那里油盐不进,普通人根本无法从那里得知在牢里死去的人被如何处置了。但是若是有人脉,那一切就好说。
“你是说你身边有人认识狱警?”花曼依不确定又问了一遍。
陆念点头,“对,明晚我带你去见他,也许帮的上忙。”
“真的吗?!”花曼依激动地抓住她双手,直到话音落下后,陆念视线好整以暇落在她手上,她才悻悻松开,“不好意思,我太激动了。”
“你先别高兴太早了,帮不帮得上忙还得另说。”陆念伸手把花曼依垂下来的头发别到耳后,“傻姑娘。”
细长的指尖碰到耳廓,面前的女人嗓音温柔大方,花曼依会心一笑,微微垂眸,“不管如何,还是要谢谢你的,起码你还愿意帮我。”
“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回去,明晚再见面?”陆念提议。
“好。”
……
巩家大宅阶梯前,花曼依让陆念止步,同她告别,让她路上小心,两人分别后,花曼依这才转身进屋,同仆人点了点头,对方认出她是谁,没多说便让她进来了。
花曼依凭着记忆走,这大宅终究是别人的地盘,她一个外人在这里格格不入,脚上一边走一边盘算着,她还有点盘缠,在外面租个房子住不成问题。
绕过假山,穿过拱形门,刚踏上风雨连廊,花曼依就顿在原地。
拐角的一个亭子里正坐着一个女人,而她对面是一个老态龙钟的老爷子,巨木加工做成的圆桌上放着一副罗马棋,两人正在下棋对弈。
“烟儿,该你了。”巩老爷子心情畅快地抽了一口烟斗,笑声爽朗。
巩烟无奈挪动一个棋子。
“诶,你是什么人?怎么进来这里?”巩老爷子余光看到连廊上的花曼依,眼神一眯。
花曼依听到这声质问,局促站在原地,“我……”
“父亲,她是花曼依,是我的人。”
一熟悉的嗓音响起,花曼依视线落到巩妈那大半个月没见过的面容上,红唇依旧还是那么冷艳。
“你的人?”巩老爷子挑眉,意有所指道,“看着年纪不大啊,孩子,过来让我看看。”
花曼依抿唇来到跟前,乖巧问候,“巩爷爷你好。”
目光落到巩妈身上,花曼依从容叫了一声,“巩妈。”
“诶,小丫头你家在哪里?父亲是哪里人?”巩老爷子抽了一下烟斗,来了兴致。
还没等花曼依说什么,巩烟先开口,“父亲要是没什么事,回房歇息吧,她只是个丫头片子罢了,从海城过来探亲。”
巩老爷子倚在藤椅上,目光意味深长在巩烟和花曼依两人之间流转,烟斗被他拿下,呼出来一口淡淡的薄薄的烟雾,拍了拍膝盖,起身,“行吧,那我回去歇息了,烟儿,你记得给人家备好房间,好好招待人家。”
“不用了,巩爷爷,我今晚不打扰巩妈了,我可以在外面住一晚,过不了两天我就得回海城,实在不用那么麻烦。”花曼依摆手推脱。
“麻烦什么,不麻烦,小丫头留下来便是,咱们巩家还能委屈了你不成?”巩老爷子沉下脸,不赞同她的提议,“就这样,留下来住,我先回房了。”
花曼依被巩老爷子沉下来的脸色震慑到,余光瞥向巩妈,没想到对方和巩老爷子一模一样的脸色,目光望向自己,薄唇抿紧不语,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花曼依咬了咬下唇,既然对方盛情难却,那她只好答应住下来。
等巩老爷子走了之后,亭子里只剩下她和巩妈两人,现在四月天,天气燥热,幸得亭子不远处是一片池塘,粉色荷花盛开,带来丝丝清爽,蝉鸣鸟叫。
“巩妈,好久不见,今天的事……谢谢。”花曼依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