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花曼依长发如瀑铺在枕头上,额间的碎发耷拉下来,遇上汗珠shi黏贴在鬓角,漂亮白嫩的下颌露出来,巴掌大的小脸总让人不禁想起滋润细滑的田玉,明明已经热到脸色冒红晕,可嘴上仍不住地喊冷,时而又叫渴。
“水……”
寂静的空气里传来汩汩倒水声,高跟鞋踏过沉重的地板,发出沉闷的哒哒声。
“花曼依,起来喝水。”
一道高挑风韵的身姿在月光下坐到床边,将床上的人扶了起来,手有意避开伤口,落到花曼依不盈一握的腰肢上。
看着那颗乌黑优越的头颅闭着眼,脸上没有之前受伤时那么惨淡了,恢复了些许血气,捧着水杯如久旱逢甘霖般孜孜不倦喝热水,巩烟鬼使神差揉了揉她如瀑的乌发,手心顿时传来细腻有光泽的质感。
薄唇轻启:“慢点喝。”
几秒后,水杯喝空,可人仍旧喊渴,巩烟皱眉准备起身再倒一杯水过来,殊不料床上的女人忽然把身体转过来,抱住她腰/身,把头埋到她胸口。
巩烟愣怔,以为这女人只是缺乏安全感,心有害怕而已,把水杯往床头柜上搁,正要把人搂住轻抚拍两下肩膀安慰,熟料胸前突然被扌共了两下。
“……”
胳膊细手揽到她脖子上,一股口及力隔着旗袍布料传来,巩烟眉头越皱越紧,她不是很想往某个方面多想。
下一刻一句细若蚊蝇的“妈咪”隐隐约约飘入耳里,她不得不往那方面多想。
“花曼依。”巩烟眼神微冷,把她的头微微推开,红唇压着一丝恼意,“你别做你会后悔的事。”
胸口上的女子不动了,重重呼吸了几口气,好像在辨别什么似的,脑袋也不拱了,双手攀爬着,一边翘起笔挺的秀鼻,沿着某人的脖颈一路嗅上去,“唔……不是妈咪……是巩妈……”
巩烟心里稍微欣慰,却没发现眼前的倩影已经跪立在床边,一双手搭在她肩膀上堪堪稳住欲倒不倒的身子,头微垂,好像还是昏迷的迷糊模样,长睫微颤,没多少血色的唇瓣在黑暗里咂巴咂巴两下,葱白的细手从肩膀抚上女人两颊。
巩烟感受到脸两侧贴上两片冰凉,终于觉得哪里不对劲了,掀起眼皮子,拧眉冷声呵斥,“花曼依——”
后面的尾音尽数被吞没。
毫无章法的吻/技,如同青涩未摘的果实,却又带着一股蛮劲,干渴地吸/取着,好像要从她身上得到什么一样。
窗边霜白的月光漫进来,照射到床头一角,上半身只着一件肚/兜的女子跪立在床边,细盈盈的腰肢在如瀑长发下若隐若现,如羊脂膏玉一样的肌肤似乎散发着鲜血般的香气……
空气中传来缱绻的叫唤,“花曼依……”
第22章 纹鸳并2
翌日一早, 花曼依被窗外灰蒙蒙的日光照醒,嘴巴上有点疼,还干巴巴, 但更疼的是肩膀上的伤口。她刚掀开被子,便觉得一股凉意袭来, 低眸一看才发现自己身上只穿着一件肚/兜和褻/裤,从右肩腋下到左肩上缠着白纱布, 甚至还能闻到背后酒Jing消毒水的味道。
花曼依捂了捂胸口上的纱布, 缠得紧紧的, 意识里还有些恍惚, 昨晚发生了什么?她蹙起柳眉,仔细回想。
她想起来了, 昨晚她死活不肯打麻醉, 硬生生扛过来,后来……后来她应该是晕了过去。
花曼依揉了揉太阳xue,双腿放下床,打量了一下四周, 这间房不知道是谁的房间,装潢得还算有品位, 她没多大心情去仔细看, 喉咙渴得厉害, 看到茶几上有茶杯和茶水, 她径直过去给自己倒了一杯喝。
喝了一杯还不够解渴,又倒了一杯, 才勉强缓过来,她现在才知道原来留了那么多血竟然会导致口渴。
捧着一陶瓷茶杯盛的茶水,花曼依慢慢啜着, 饶有兴致逛起来,房里的西侧挂着几幅西洋版画,内容看着有点抽象,花曼依直言看不懂,又走了两步,忽然余光看到墙上用相框裱着的一张合照。
合照上是两个女人,一个站着,一个坐在轮椅上,站着的那个是巩妈,颇能窥见20岁出头时的年轻风姿,至于另一个,眉眼和巩妈神似,却和巩妈的慵懒气质完全不一样,第一眼望过去便觉得蕙质兰心,像腹有诗书气自华的女子,眼波浅淡,浑身散发着淡淡的书生气。
花曼依看了会,手上的茶水被她喝完了,准备返身回去倒,经过一个檀木衣柜时,上面的镜子吸引她的目光,与其说是镜子,不如说是她红/肿的嘴巴引起了她注意。
凑到衣柜琉璃境面前,花曼依摸了摸自己红/肿的嘴巴,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她唇瓣是那种有唇峰的“M”字唇,不厚不薄,但是涂上鲜艳的口红则会特别有诱惑。可是现在,她都快认不清这还是不是她嘴唇了,那么肿,还破了一个口子。
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花曼依抹了两下,电光火石之际,脑海里闪过模模糊糊的记忆,隐隐约约记得她昨晚被取出子弹时,因为疼的太厉害,她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