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方羽为了鼓励这丫头,每天准备些点心,这下好了,人没鼓励到,倒是让她天天惦记。
方姐摇了摇头,“你啊,你倒是用劲,腿都没压下去。”
“你看你看,我压下去了,我只能压到这里。”花曼依弓着腰,把细腰努力贴近搭在横木上的腿,尽管如此,还是留有很大的缝隙。
“哎……”方羽扶额,“你这样下去……巩妈看到得要骂了。”
这时候练舞室进来一道身影,是晓晓,她风急火燎说,“方姐,巩妈回来了,她说要看一下曼依练得如何。”
方羽被这一消息打得措不及防,“不是说礼拜天才过来吗,这才礼拜五……”
晓晓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巩妈马上就来了,方姐,怎么办?”
花曼依这几天嘴皮子耍得厉害,都把风海里的人混了个脸熟,虽说确实也够努力,但是这远远不够,考虑到花曼依之前还是个花家捧在手里的女儿,没吃过什么苦,她们也就不强压着她练,想着假以时日总能练成。
谁知巩妈突击检查,这下要完了。
花曼依拍了拍方羽的肩膀,一副看起来完全不担心的模样,“方姐,别担心,这不是还有我吗?就算被骂了,也是骂我一个人。”
“这……”
“巩妈?”晓晓突然出声,把里面的两人吓了一跳,纷纷看向门口,果不其然看到高挑瘦削的身影,风姿绰绝,身后跟着福伯。
熟悉的香烟夹在两指之间,外面的霓虹灯光闪烁,照在她背上,高贵又慵懒。
“巩妈……”方羽上前,巩妈点了点头,没说什么,寻了个椅子坐下,长腿交叠,“我过来看看你教得怎样。”
方羽赶忙看向花曼依,“啊,好!曼依,你过来,就表演那首《春花如锦》。”
《春花如锦》并不难唱,实际上花曼依声线出众,有特色,唱出来别有一番味道,方羽看到巩妈沉醉欣赏,心里头稍稍松了口气。
然而好景不长,就在转副歌时,花曼依原本的舞蹈动作没发挥好,竟然自己把自己绊倒了,手上的折扇也没成功打开……
这一刻方羽和晓晓心脏都快跳到嗓子眼。
花曼依整个人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在地上。
练舞室里谁也没敢出声,安静得有些过分。
“巩妈,我……”花曼依捏着折扇,想解释,但又不知从何解释。
“花曼依小姐,”坐在椅子上的女人声音冷到冰点,“我想你应该知道风海不养闲人。”
花曼依:“我……”
“尤其是你这种。”
“巩妈我……”花曼依羞愧难当,“你听我解释……”
“听你解释什么?听你解释如何把我这当避难所,天天嬉皮笑脸混日子?”
方羽眼看着面前好端端一姑娘被骂得红了眼眶,忍不住出声为她求情,“巩妈,都怪我,是我没好好教她。”
“方羽,你来风海多久了?”巩妈视线落到方羽身上,讥讽勾了勾嘴角。
“两、两年。”
“看来这两年比不上你和她这几天,福伯,把她的卖/身契拿出来,以后你方羽和风海再无瓜葛。”
福伯应声,“是,夫人。”
方羽彻底慌了,扑通一下跪在巩妈面前,“巩妈,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知道错了,巩妈求求你别赶我走……”
“你别为难她,我走,我走好了吧!”花曼依眼泪止不住掉下来,但是又倔强地把头颅高高昂起,喉咙哽咽,“这件事是我的错,是我没有好好练舞,我就是在混日子,大不了我离开风海就是!”
“离开?”巩妈嗤笑一声,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你卖/身契都签了,离开可以,十倍违约金。”
花曼依傻眼了,这才想起前几天从悦来饭店回来就跟这女人签了卖/身契,十倍违约金根本不是她能支付得起的数目。
“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么?”巩妈抽了一口烟。
花曼依直觉她嘴里下一句话不是什么好话。
“你就像街头那些无赖一样,甚至码头拉纤的纤夫都比你好一百倍。”
火辣辣的羞/辱由头浇下来,把花曼依仅剩的自尊心击碎一地,花曼依浑身颤抖,忍住巨大的委屈,一边抹着泪珠,一边泪眼婆娑大声反驳,“那你为什么带我来这里,你去找那些无赖啊——”
空气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就连方羽也被她这一声控诉喝住了。
晓晓更是睁大了眼,不敢相信居然有人敢如此反驳正在训话中的巩妈。
她实在佩服。
巩妈把烟伸到一旁烟灰缸上,弹掉上面的灰烬,“舞不见你多用力练,顶嘴倒是用尽全力。”
花曼依愤恨把下巴扬起,她还是气不过,她这辈子还没受过这样的侮/辱和看轻。
巩妈站起来,扫了一眼这一屋子人,视线落到面前顶嘴的野猫,眉头微蹙,侧身对方羽说,“方羽,从今天开始她没完成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