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玙牵挂着萧坤宁,也未曾拒绝,陪着母亲三日已是难得,“殿下信我,就将您的人一道给我。”
高阳眼皮子一跳,“你在朝堂多日,难不成没有自己的助力?”
谢玙笑道:“有倒是有,但与殿下关系不大,我出人力已罢,再给您出财力就不大好了,不如您给些月俸?”
“是吗?谢太傅也会缺银子?”高阳见她Jing神不振地同自己谈判,像是不在意,但是她不敢看低谢玙,一不小心就是万劫不复。
谢玙姿态慵懒,目光看向远处萧坤宁离开的方向,“缺,回长安城后总得下聘礼,萧夫人本就是不好相与,谢家若小气了些,只怕会将我赶出门。”
高阳没好气地瞪了一眼:“你就这么没出息,非她不行?”
“实不相瞒,谢家没教我东西,骨气更是没有,谢府有萧坤宁就成,我也不需什么骨气出息,您觉得呢?”谢玙澄澈的眸色里映着高阳恨铁不成钢的神色,她不知是真是假,便道:“我让赵熙然多些陪嫁。”
谢玙掰着手指算了算,装作糊涂道:“这是您给的吗?”
高阳厚着脸皮,“我给的。”
“那我就谢谢姨娘了,您准备些盘缠路费,我明日就带着您的侄媳妇回长安,不打扰您给赵二东家戴帽子。”谢玙淡然地冲着高阳挥挥手,负手离开。
几句话Yin阳怪气,气得高阳眨了眨眼,愣是咬牙吞下了。
谢玙被婢女引去萧坤宁的住处,简单的庭院,屋舍正门摆着一张桌子,萧坤宁就坐在那里。
婢女在院门外就退下了,谢玙一人走进,不等萧坤宁起身就从身后抱住,手拂过她的脸蛋:“吓到你了?”
萧坤宁猝不及防地被占了便宜不说,耳畔还有一股热意,荡着心口暖了下来,她轻轻吸着气,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没有,我又非小孩子,她还好吗?”
“她还是老样子,不认识我,脑海里永远只记得我几岁时的模样,时刻还是想着我。可惜我站在她面前,她都不认识。”谢玙语气沉了下来,纵是轻快的语气也是难掩失落。
萧坤宁不知如何安慰她,赵熙然对她就像是朋友,友情躲过亲情,回去后面对洛氏也是没有母女感情,对于谢玙也无法感同身受,唯有握着她的手,轻轻揉捏手腕,告诉她:“谢玙,她活着就好,假以时日会认识你。她眼中的谢玙是善良纯洁的孩子,那是所有母亲的感念。”
“嗯。”谢玙轻轻回应,唇角轻轻碰上白皙柔软的脸蛋,徐徐摩挲,一路辗转至耳畔。
萧坤宁瑟缩不语。
翌日,两人就坐着马车离开登州,轻装简行地回到长安城。
回到萧家就见到前院里摆着许多锦盒,摆满了大半个院子,萧坤宁不知何故,逮着小厮去问话:“这是什么?”
小厮满面喜气,见到二姑娘回来后更觉高兴,“是文大人来下聘。”
萧坤宁迷惑:“哪个文大人,下什么聘?”
“刑部尚书文大人,给大姑娘下聘啊,前些时日文大人来求娶大姑娘。”
萧坤宁怅然,原是文与可同萧闻雪好了,二者都是冰清玉洁般的人物,萧闻雪心思细腻,文与可又是不可多得般的文物,倒也是相配,她乐见其成。
去了后院给洛氏请安,恰好见到来下聘的文家人,洛氏见到久别的女儿也没有高兴起来,吩咐她回来后别乱走动,自己继续同文家人说话。
侥幸过关的人眼角飞扬,迫不及待地去萧闻雪的院子里,初冬微冷,人坐在窗下绣着嫁衣。
老远就看到红色的绣面,凑近去后,嫁衣绣得极为Jing致,萧坤宁惊叹道:“阿姐这是下了一番功夫。”
萧闻雪心中一颤,针尖差点就戳到指腹上,俏丽的面容当即冷了下来,“你怎么回来了?”
“不待见我啊。”萧坤宁随口说话,见到绣面上的海棠花瓣,拿手摸了摸,金丝绣制的东西富丽堂皇,在萧闻雪手中更是栩栩如生,她厚着脸皮道:“你何时绣完,也给我绣一件?”
“不行,文大人的也需我来绣。”萧闻雪当她信口胡言,对于突然回来的人心口莫名慌了起来,惊慌地打量着熟悉的人,“阿宁,你一人回来的吗?”
“还有谢玙。”萧坤宁未曾察觉她的失落,反高兴地将一侧绣好的红色小物件一一拿在手里打量,Jing致又小巧,关键在于萧闻雪亲自绣的。
亲手所作就带着不同的情分,这个时候才感觉女工的重要性。
萧闻雪未曾开口,凝视她轻松的背影,心口七上八下的,始终无法安定。
文与可心中只有萧坤宁,若是人回来,这桩亲事是否还能继续呢?
萧坤宁喜不自禁,看着这么多Jing致的玩意,喜滋滋地看着萧闻雪:“你喜欢她吗?她的性子直了些,心思同你一样,都很细腻。你的眼光很好,文与可家有位祖母,也很善解人意,你们也能和睦相处。至于洛阳文家的人就不需在意,上门来打秋风就将人赶出去,不需留情面。”
“你对她这么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