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玙奇怪:“为何要谦虚?”
“因为……”萧坤宁想不出解释的话来,谦虚是美德,可是谢玙有这个美德吗?
答案肯定是没有。
萧坤宁憋着一口气,拽着谢玙往她的院子里走去,黑灯瞎火也不点灯,就着月色黯淡的光往前走。谢玙习惯了走夜路,本来可以走得顺畅,领着路的人走得歪歪扭扭,反搅得她走不动道。
踉踉跄跄晃晃悠悠地走回自己的院子里,谢玙腰与脚都疼得一抽一抽,萧坤宁一路人也歪了好几脚,没好气地吩咐婢女:“准备水,你们先生要沐浴。”
婢女应声去准备。
谢玙心口一跳,失了方才的从容,“不用你。”
萧坤宁逮住机会:“我推伤先生,自然就该要照顾你,这不也是你想的?”
谢玙面红耳赤,硬是撑起几分往日的气势:“我说不用就不用。”
“你说不用就不用,你以为你是谁,我同你定亲了,伺候你也是应该的。”萧坤宁叉腰回视她,你不愿,我就偏不如你的愿。
外间的婢女不知两人之间的事,踌躇了会,到底要不要水?
余音敢了过来,在婢女耳畔吩咐了几句,婢女颔首退出去。她进屋先与谢玙道:“先生,高阳王府传了话过来,王爷想让您照顾郡主一二。”
“此事是文与可再查,我管不了。”谢玙的语气里也有些不耐。
余音为难道:“我已让人给文大人传话了,方才传话回来说进了刑部的只有犯人,没有郡主。”
文大人的性子与众不同,就是块硬骨头,轻易啃不动。
谢玙睨着萧坤宁同余音说话:“那就没有郡主,文大人在刑部亲爹都不认。”
萧坤宁哼哼两声,朝着余音就开口:“去准备热水,我伺候你家先生沐浴。”
谢玙脸色冷峻:“不许去。”
余音站在原地不动,见两人都在气头上不知该偏向谁,低笑两声后迅速滚出卧房。
萧姑娘的胆子愈发大了。
婢女在两人僵持的时候将热水准备好,萧坤宁撸起袖口露出一截皓腕,眼神轻蔑,“你说我欺负你,我来给你赔礼,就看你受不受得住。”
弄琴头皮发麻,今晚能睡得着觉吗?她唤来婢女吩咐道:“你多烧些热水,免得先生冻坏了。”
婢女不明所以,行礼就向厨房跑去。
谢玙感觉脚踝疼得发麻,摔到的后腰还在疼,萧坤宁得寸进尺地在她柜子里翻找着衣裳,口中嘀咕道:“先生不如今日穿身红的。”
“深更半夜穿红的,扮鬼?”她忍不住怼道。
萧坤宁在柜子前一阵徘徊,只露出一个忙碌的背影,“先生扮鬼肯定震惊四座,鸡见鸡飞,狗见狗跳,王八见了会跳舞。”
“你这还挺押韵的。”谢玙显然没有话想说了,唇角弯了弯。
萧坤宁找了一盏茶的时间都没有找到一件红色衣裳,最后无奈找了件粉色的寝衣,在谢玙面前晃了晃:“先生穿这个肯定很美。”
这次轮到谢玙头皮发炸了,“这是余音买来的。”
“新的,可见先生没有用过。”萧坤宁笃定,余光扫到门口徘徊的婢女,“先生莫挣扎了,我会伺候你、很、舒服的。”
最后舒服两个字咬得极重,谢玙听得是眼睫轻颤,“萧姑娘这像是花想楼的姑娘。”
“闭嘴,洗澡。”萧坤宁粗暴地就要去脱对方的衣裳,一面伸手一面学着谢玙‘谦虚’的口气:“先生别多想,横竖都看过那么回了,不差今日这一回,对了,你伤到腰了吧?待会我给你抹些药酒,明日就该好了。”
“萧坤宁……”
一声怒喝,廊檐下的余音捂住耳朵,弄琴更是咽了咽嗓子:“萧姑娘吃错药了?”
“不、是在给先生喂药。”余音往角门处走了走,几乎不想再听下去,与弄琴唏嘘:“先生本来就不是个说感情的人,赶鸭子上架,总该吃些骨头。这叫什么来着,苏大夫说这叫欲拒还迎。”
弄琴迷迷糊糊听了几句,半晌不明白‘欲拒还迎’的意思,这到底是拒绝还是接受?
屋里早就换了一番天地了,谢玙紧紧捂住自己的襟口,萧坤宁就差压在她的身上了,神色姿态像极了蛮狠的赵熙然。
赵熙然不讲理,萧坤宁学了十成十,能动手就不动口。
少女身子火热,夏日里一贴近就像冬日里的炭火,先是一阵颤栗,而后感觉一阵烈火。
烧得人燥热、不安。
萧坤宁恍然不知,见到谢玙不安,她就觉得报了仇,揪着对方的襟口:“以后还坑我吗?”
谢玙眨了眨慌乱的眼睫:“从未坑你。”
萧坤宁冷笑:“不坑我,婚书就还我。”
谢玙不肯:“不可能,或许我死了,你大可改嫁。”
“我现在就弄死你,如何?”萧坤宁手中用劲,恨不得当即就掐死这个天杀的。
谢玙心口发热,面对萧坤宁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