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坤宁回府后的第三日,赵恺之让人传话,文家的事情交给赵熙然,不需在意。
高阳长公主是出名的跋扈,打死人也没人敢说什么,赵熙然没觉得什么大事,让人认真去查了下文与可。
升官这么快的,独属于文与可一人,倒也算是奇才,只是家境不好,家里一堆吸血虫,嫁女儿要谨慎。
高阳在她的话音里听出些许猫腻来,赵熙然赏识文与可是正常的事,那位冷面太傅该怎么办?
都是联盟的人,不能不帮助,她剥着一颗果子喂给赵熙然:“正直刚阿的文大人与端方秀丽的萧大姑娘,倒是挺般配的。”
赵熙然挑了眉梢:“你滚一边去,我给我女儿看呢,萧闻雪适合王孙公子,你别插话。”
高阳没有办法,同盟好友的事尽力了,文与可确实不错,周家都看上了,不怪赵熙然想心思。她越想越觉得,萧坤宁的性子与谢玙的执拗,在一起会不会天天拌嘴。
谢玙那种像是嘴炮,不像是会疼人的样子。
作为同盟好友,她修书一封给谢玙,万事让她自己去解决。官场得意,情场失意,老天还是很公平的。
她没觉得不对,谢玙这种人就这么磨炼,不然太猖狂了。
书送到谢府后被转送到观止斋,谢玙在含光殿内听着群臣商议事情,顾铮被贬黜,空出的位置还需给顶上。
刑部有文与可这尊大神在,谁都不想去。
颜怀桢因举子的事被皇帝不痛不痒的罚了俸禄,心中不舒服,也没有面子了,坐在殿内不说话。
他沉默,党羽活跃得厉害,提议的都是自己的人,赵冕一直不吭声,而谢玙看着手中的《政要》,神色平淡,显然不会多话。
宫人来添茶的时候,顺势将信递到她的手中。
赵冕见状,问道:“太傅有事?”
谢玙面色如旧,“后院着火了。”
声音如旧,没有太多的起伏。
众人都好奇她的‘后院’指的是什么。谢太傅的府里只有幕僚和婢女小厮,这也不算她的后院。
赵冕听后也是一怔,不免好奇:“太傅哪里来的后院?”
高阳书中写道:红杏艳美,高于院墙。翻译一下,不就是后院着火了。
谢玙将信藏入袖袋中,不给旁人去看,坐直身子道:“臣有一人选。”
众人立即打起Jing神来,倾耳去听,就连赵冕都好奇她谢玙心中最佳人选。
谢玙道:“陛下觉得臣如何?”
对面的颜相讽刺道:“原来太傅想的这个心思,你已掌控巡防营,不怕力有不逮?”
谢玙不去看他,只对皇帝说话:“臣对军事不懂,巡防营的统领不如重新换一人。”
拿巡防营换刑部,众人不知谢玙到底想什么,刑部有个刺头文与可,哪有巡防营舒坦。
赵冕觉得谢玙话中有话,谢玙是一女,掌控巡防营确实有些不妥,他同意道:“太傅想必也有新人巡防营统领的人选了。”
谢玙淡淡道:“洛阳大营内的副将孙游。他是先帝年间的进士,后弃文从武,后去了洛阳做副将。”
朝臣对这人都不了解,礼部尚书想起来,道:“此人确实不俗,当年先帝赏识,想调回长安城,可惜洛阳大营主将不肯放人,先帝只好放弃。”
赵冕也有些印象,道:“先帝赏识的人不会差,就调孙游回长安,谢玙任刑部尚书一职。”
谢玙起身谢恩,众人都是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谢玙不要兵要一刑部有什么用。
想到刺头文与可,就让人头疼不已。
散会后,谢玙慢悠悠地走在后面,礼部尚书同她一道走,对她的举止略有些担忧,“太傅为何这么做?”
谢玙云淡风轻,清远淡泊,悠然望着前方:“我要巡防营只会成为众矢之的,不如在刑部自由。”
礼部尚书觉得也有几分道理,谢玙性子淡,争权夺势没有兴致,不如不要兵权,但他还是不明白:“您去吏部都比留在刑部合适,这个文与可是什么人都敢对着干,你这一去不怕被她掀了底?”
想想顾铮、想想颜相都因此丢了脸面,躲在府里不敢轻易出府。
谢玙眸色深幽,道:“无妨,她若是刺头,我便将她身上的刺一根一根拔下来。”
礼部尚书知她性子,这两个不省心的女人在一部内,针尖对麦芒,多半没有安静的日子了。
人选定下来后,文与可也选中一间宅子,得空就令人去修缮,年底前应该能搬进去。
平静过了七八日后,观止斋要考核,萧坤宁被迫起来应试,脑海里一片空白,想起前世里的试题。也不对,前世谢玙没有考核,这辈子抽什么疯了。
为了脱离苦海,不管考什么都不写,白纸给她,白纸还给先生。
最后一场考核是谢玙出题:棋道。
放眼望去,其他人紧随眉头,片刻后执笔蘸墨,垂眸动笔,就连赵璨在干瞪眼一盏茶后茅塞顿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