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元承徽还在哭。
赵良娣的眼神又带着刀子,玉笙掐紧了手心,才道:“若我是你,此时的Jing力定然不会放在我身上。”
对上赵良娣的眼神,玉笙直接道:“元承徽如今是紧要关头,您的对手应当是太子妃才是。”
“那日偷听的人果然是你。”
玉笙漂亮的眉眼往下一垂,笑着道:“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都是无意间闯入。”
“出来的太晚了,玉笙先回了。”屈了屈膝盖,玉笙直接往外走。
屋子里,元承徽的哭喊声渐渐平息了下来,玉笙走进去的时候却是闻到一股血腥味,她往前走的脚步僵在了原地,目光往四处看了看。
怎么了,这是。
想到某个不好的后果,玉笙下垂的手渐渐掐紧。
几个太医连滚带爬的跑过来,颤巍巍的跪在地上:“回……回殿下,元承徽的孩子……”
玉笙瞧见那模样,知道这元承徽的孩子只怕是没了。
“孩子怎么了。”太子殿下没说话,倒是太子妃急急忙忙的开口:“元承徽的孩子到底如何了?”
“孩……孩子。”几个太监的额头上都是冷汗,豆大的汗水一颗颗的往下掉:“元承徽如今血流不止,胎……胎儿听不到心跳声……”
之前他们把脉的时候,元承徽的胎脉就像是有问题,时有时无的。
这事他们也禀告过元承徽,但是她不太相信,平素里不怎么用太医院的太医。可如今,元承徽血流不止,胎脉却是一点儿都把不到了。
要么,这就是个死胎,要么,从一开始这元承徽就是没怀孕。
可想到那五个月来微微隆起的肚子,这些话,又原样的给咽了回去。有些话,是不能说的,说了只怕就要等着砍头了。
“是……是个死胎啊。”
不知是谁喃喃一声,太子妃面上也有些白。她强迫自己低下头,控制住自己没往赵良娣那儿看去。
她没那么傻,元承徽都有了孩子还给她下避子的药。
旁人有,但元承徽的茶盏一直是干净的,只是,那入口的东西没有,香却是整日里燃着的。
到底是心虚,哪怕是知道这事太医一时片刻不会查到她头上来,可太子妃还是有些心虚。
“是……是。”太医也开始在微微打着颤:“元承徽的孩子,只怕是保不住了。”不仅如此,再这样下去,血流不止命都有可能搭进去。
这就是赵良娣的计划?玉笙的手心开始发凉。
她抬起头,往正对面的太子那儿看了一眼,让她愈发难以接受的是,太子好端端的坐在椅子上,他面上既没有吃惊。
也没有半分的悲伤。
好像这没的不是一个孩子,一条生命,连随随便便的一个阿猫阿狗都是不如。
玉笙没忍住,脚步往后颤了一步,却是不料,撞上了后面的人。赵良娣从玉笙的身后走了出来,出去一趟,她面上有些煞白。
不知是受了什么打击,身子还微微的有些发颤。
她坚定地走上前,跪在了太子的脚下:“妾身恳求殿下彻查此事。”赵良娣是个柔弱的人,因为身子亏空过于的虚弱。
可说这话的时候,她头高高扬起,十分的坚定。
“殿下成婚八年之久,东宫上下无一子嗣,这元承徽好不容易怀了身孕,如今却是无端的成了死胎……”
说到最后那两个字的时候,赵良娣几乎是泣泪。
猛然抬起头,那双眼睛中血红一片,她死死地盯着太子妃,咬着牙,眼中是生吞活剥的恨意:“还望殿下彻查!”
第169章 背锅侠 昏头仔接住你的锅锅
玉笙回到合欢殿的时候,双手双脚还在发冷。
她将茶盏捧在手心中。捂了好一会儿才感觉回过神来。刚刚赵良娣说完那句话之后,殿下便下令让众人都出去。
玉笙眯着眼睛还能记起殿下那面无表情的模样。
“主子……”素嬷嬷将茶盏从她手中抽出来,换了个小手炉送上去:“主子您别胡思乱想,这事说到底没牵扯到咱们头上来。”
元承徽的肚子是个炸弹,后宫之中借着孩子陷害他人,以一命抵一命的事也不是没有。既然今日她自个儿引爆了,那这事反倒是安全了。
“是跟我们没关系。”
一路从广阳宫中走回来,路上的时候不知踩了多少的积雪,绣花鞋外面都是一层雪渣子。小宫女们跪在地上伺候她脱鞋,玉笙将双脚缩回软榻上。
银貂软毯盖在身上,瞬间就暖了。
“兔死狐悲。”赵良娣言语里的愤怒与悲伤,玉笙又何尝听不见?
赵良娣的今日,又何尝不是她的明日?赵良娣之前有多受宠?与她相比起码也是过犹不及吧。这样的人轮到今日这样的下场,玉笙怎么可能不怕自己成为下一个。
指尖掐入了掌心中,玉笙强行忍着才算是缓了过来。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