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这个人我们会去调查一下,”警察合上手中的笔记,“其他还有什么你想得起来的事吗?”
“我……”
他又想到了小九……小九当时在道具室是在做什么呢?
可是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他就是觉得这件事不该跟警方说,或者说不该当着James的面说。
警察离开时James只送到门口,待目送他们走进电梯间后,James转过身来,没有进来却也没有离开的意思。
“还有事吗?”樊小瑜警觉地瞧着他。
“谭总让我来问问您,您的答案是什么。”
樊小瑜脸色变了变,说:“你回答他,我的答案不会变,以后也不用派人来问了。”
James垂着眼似乎在等什么,樊小瑜又问:“怎么了?还有事?”
“谭总同样让我转告您,这回事情之严重,不是随便用用公关手段就能解决。最严重的结果是——”
“我知道,”樊小瑜说,“会有部分合作房要求解约甚至需要我赔偿对吧?谭总是想拿这个威胁我么?还是觉得我赔不起这个钱?”
“当然不是,”James垂着眼道,“他只是想让您想清楚,到底什么是对自己有利的,什么不是。”
“我很清楚。现在,我要休息了,请你出去。”
James没有多说什么,只用一双无神的死鱼眼看了看他,便退了出去。樊小瑜关上门时还有些生气:凭什么我要这样被人威胁?不就是个老板吗?有钱了不起吗?小爷我也很有钱啊!小爷我狂了吗?!
他一脚踢在沙发腿上——
“嗷!——”
脚趾一阵钻心的疼痛传来,他嗷嗷叫唤着倒在了沙发里。
不敢了不敢了,不敢再狂了……
车上,James低声汇报完工作,谭争鸣靠在后座里沉默如雕塑。
他默默地点了支烟。
“不知好歹的东西……”谭争鸣声音喑哑地说道,“去做吧,不要客气了。”
“是。”
James点点头,让司机发动车子。
谭争鸣又说:“今晚回上海。去找个小孩儿来陪我。”
“好。”
“算了,秦镛,你去吧。”他斜了一眼坐在一旁同样面无表情的秦镛,“要找什么样子的你清楚吧?”
“清楚。”
“嗯。不要让我失望。”
(这里的“小孩儿”不是真小孩,而是二十出头的男孩子,只是相对于他*这个年纪*算是小孩儿而已。)
晚饭时间,樊小瑜仍旧在房间里踱步。
他刚刚上了会儿网,网上的局势稍有好转,大概是周老板的人已经把大部分无端谩骂给压了下来。
可是就和樊小瑜预测的那样,有压迫就有反抗,很多先前还在沉默的人看他们不断地删帖,开始怀疑樊小瑜心里有鬼,甚至开始质疑他们控制舆论、引导舆论,责怪他们剥夺了人们自由说话的权利。
——还说樊小瑜是一个为了“红”,而目空一切的傲慢之人。
傲慢……这两个字砸在樊小瑜的脑门儿上,发出钝钝回响。他很纳闷,他从未有意去伤害任何人,为何总有人会对他进行如此恶意和无理的揣测?这种行为本身不是一种傲慢又是什么?
“下一步我们可能得开始封号了,”电话里郭蕊说道,“有几个大v自媒体实在太烦人了——”
“先不要,”樊小瑜说,“我们能做的就是尽快找到真相……你那边怎么样了?查出‘匿名者’的真实位置了吗?”
“快了,技术人员在加班加点地破解他加密过的位置,我也在一旁盯着呢。”
“辛苦了,这么多事都靠你一个人,恨不得给你长出三头六臂出来……”
“你也知道啊?”郭蕊傲娇地说,“之后给我涨工资不?”
“涨,给你包个大红包。”
“哈哈好~不过我还是担心在我们找到‘匿名者’之前,网上早就腥风血雨了。那些带节奏的自媒体我想办法联系了几个,看上去不像受到了指使,而是想站在舆论的风口浪尖出来冒冒头,顺势涨一波粉……不过他们就是靠吃人血馒头才有今天这光景的,向来如此。”
“我明白,”樊小瑜说,“大不了给他们发律师函,等真相明了之后……早晚有一天会跟他们秋后算账,这只是时间问题。”
“可是现在他们骂得那么凶——”
“让他们骂,”樊小瑜有些烦躁地说,“我都混了十多年了,被骂的次数也不少了。就让他们随便骂,攒了多少年的不满最好一次骂出来,免得以后就没这机会了。只要他们不是挥着拳头跑到我跟前——”
“砰砰砰!”
突然一阵急切的敲门声传来,樊小瑜拿着手机立在了原地。
“小瑜?怎么了?谁来了?”电话里郭蕊急切地问。
他也不知道谁来了。按理说谁来了都不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