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
“真的啊,”樊小瑜有些按耐不住了,“不是,你干嘛Yin阳怪气的嘛?我不就是和谭争鸣吃了个饭吗?他现在好歹还是我老板,我不能不答应吧?”
“所以你答应了他,他才同意把容姐放出来的吗?”罗骁的目光在他身上短暂地停留了一下,又看向前方,樊小瑜却一下子心虚得无地自容。
他确实还没答应谭争鸣什么,但是鬼使神差地,他刚刚差点就要和他一起去喝酒了。
万一喝酒的时候出点什么事……
他想起上次年会时的那杯酒,突然明白了罗骁现在的隐隐怒意。
樊小瑜靠到了罗骁肩上,轻轻揽着他的胳膊:“好了小萝卜,不要生气了嘛,我们就吃了个吃饭而已,我真没答应他什么……”
罗骁轻叹一声,摸了摸他的头发。
俩人回到罗骁家。樊小瑜已经一个多月没来过这儿了,昨天匆匆忙忙回来,他也回的是自己家,因为是和谭争鸣坐一辆车回的,他不好让司机直接开到罗骁家小区来……
结果一进客厅,他就感觉到了有哪里不一样。家具的位置好像略有调整,而原先空着的落地窗旁——居然真摆了一架三角钢琴!
“小萝卜,你真买了架钢琴啊?我还以为你只是找了个借口带我走呢!”
樊小瑜兴奋地想跑过去,跑了两步又回头在罗骁脸上亲了一下。罗骁看他那么开心,眉头稍稍舒展:“是,这就是我先前说的要送你的礼物——去看看,喜不喜欢?”
樊小瑜跑到钢琴旁。这是一台暗红色的云杉木钢琴,琴身做得十分古朴,花样纹路却Jing致典雅。只是这琴似乎并不是一架新琴,琴身还有少许剐蹭,而琴的牌子……
“John、什么什么……哦哦,是布罗德伍德吧?这是台古董钢琴啊?”
“嗯,”罗骁走过来将他轻轻揽在怀里,“这是肖邦生前弹过的最后一台钢琴。”
“什么?!”樊小瑜眼睛瞪得老大,“肖邦弹过的?”
“嗯,”罗骁眼尾微微弯起,“所以花了一点时间才弄到。久等了。”
“啊啊啊小萝卜!”
樊小瑜抱着他就是一顿猛亲,亲完之后俩人面对面地傻笑了老半天。罗骁催促他去试试,他便很开心地坐到了钢琴前,轻轻摸着琴键。
“我不会把它弹坏了吧?我都不敢弹了!”
“不会的,”罗骁说,“它虽然是个一百多岁的老爷爷了,但是本职工作还是能胜任的——试试手感,琴键和钢弦已经让国外的匠人修整过,今天上午送到时也让调音师调过音了。你试试,看有哪里不顺手吗?”
“怎么会不顺手呢?这可是肖邦弹过的啊!哇呀呀呀呀……”
他小心翼翼地挽起袖子,轻轻按下了几个音,然后才越弹越流畅,一曲肖邦的小夜曲款款而出。
罗骁站在钢琴旁,静静地看着他的侧脸。窗外的霓虹色印着他的轮廓,这是任何优雅的乐曲都无法描绘的画面。
罗骁唇齿轻动,喃喃自语:“When I sit at the battered old piano, I even don\' t envy the happiest king……”(当我坐在那架破旧的古钢琴旁边时,我对最幸福的国王也不羡慕。——钢琴家·海顿)
樊小瑜抬脸,罗骁俯下身吻了吻他的额头。两个人在悸动不安的曲调中按耐不住情绪,激烈拥吻,无数清透跳跃的音符就像一个个活泼好动的小Jing灵,从樊小瑜修长好看的手指下跳动而出。
唇分时罗骁默默看着他的眼,轻声说:“我觉得我就是那个最幸福的皇帝。”
樊小瑜笑了:“是,我的皇帝大人,你最幸福了——我也是~”
两个人在钢琴前缠绵好半天,直到樊小瑜弹累了,才小心翼翼地阖上琴盖,转头又抱着他亲了起来。
罗骁觉得这趟回来果然不出此行,不过想起刚才某个人那饿狼一般危险的眼神——也许那眼神只有“同性”才能看出来,像樊小瑜这样心思单纯不谙世事的小兔子,到头来是怎么被拐走怎么被吃掉的,可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罗骁不放心地松开他,樊小瑜一看他这眼神就知道他要“谈正事”了。
“怎么了小萝卜?你还在担心容姐的事吗?”
“昨天那件事,其实我们一早就料想到了——”
“什么?等等,”樊小瑜站起身来,“‘你们’?”
“嗯,我和容姐——”
“是你在和容姐计划的这件事?——她说的合作方,就是你?”
罗骁点头。
樊小瑜想想,并不惊讶,可是——
“可是,什么叫你们‘一早就料到了’?你们想到过她可能会被警察带走吗?”
“这是公司最有可能采取的手段。”
“可是——”
“没有提前让你知道是因为——”
“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