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着李澄明的耳朵,仿佛要用这痛感逼他说真话,又仿佛发泄自己这些日子的委屈不公。
“我该叫你什么呢。”
李澄明没有挣扎只是伸出双手环住她的脖颈,他眼神缱绻不复清明,口中轻轻说道:“我永远是殿下的信臣。”
说完他又轻轻笑了一声,吞吐如云,“当然,殿下如今该唤我夫君了。”
窗外大雪不停,临窗的一株腊梅却开的极好。那梅花起先含苞,后来受了风雪滋润渐渐露了点黄暗花蕊来。
再过半响风雨更大,这娇花终是受不住严寒堪堪有了凌弱之态。
天光大明,风雪已停,这腊梅经受挫折却是完全开了,它色泽明艳,脱了少女豆蔻稚气,倒别有一番动人风华。
“殿下,不过一夜屋外的那株腊梅竟都开了去。”豆蔻拿了新折的几株腊梅,颇有兴致地放在花瓶里头养着,“您瞧瞧这腊梅多漂亮,奴婢可算是明白什么叫‘梅花香自苦寒来了’。”
魏长宁撑着腰从床上爬起来,梅花香不香她不知道,反正她自己是又困又累。
“早膳好了吗,我昨儿一天便没吃东西。”
魏长宁动了动脖子,却听豆蔻娇呼一声,“殿下,您脖子怎么青了呀。”
豆蔻一说立刻把白茶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魏长宁不自在地清咳一声,她摆摆手道:“你还小你不懂。”
“是啊,你这丫头还小。”崔嬷嬷一脸喜色,豆蔻一个十三四岁的丫头不懂这些实在正常,可是她老婆子懂啊。
她眼睛含笑地盯着魏长宁的肚子彷佛下一秒就能从里面看出个孩子。
昨晚真是失策,居然着了李澄明的道,也不知道昨晚那家伙是不是装醉,真可耻!
眼瞧着豆蔻要给她绾个复杂Jing致的发髻魏长宁连忙阻止道:“李澄明不是没有妃子吗,我便不出去了,你也不用替我绾发,先上早膳吧,我用了再睡会。”
她喊李澄明喊得习惯了,却不料崔嬷嬷一脸不赞同,“皇后酿酿,如今您该喊他陛下了。”
语罢她又转头吩咐满宫的宫人,语气严厉,“日后也不可再称呼长公主殿下,如今坐在这儿的是李国的皇后娘娘。”
魏长宁偷偷吐了吐舌头,不仅喊李澄明陛下不习惯,就连她听见皇后娘娘这称呼都不太自在。
就突然感觉……她老了不少。
“阿宁日后想怎么喊我就怎么喊我。”李澄明朝服未换便匆匆赶来坤宁宫,他上前握住魏长宁的双手,语气平淡仿佛在说无关紧要的小事,
“你是皇后,任何规矩都是你来定,自己定的规矩就是给别人遵守的。”
数日不见,李澄明这胡说八道还一本正经的本事见长啊。
“可是皇后娘娘,您还没有去拜见太后娘娘。”崔嬷嬷欲言又止,她也是进了李国才知道皇宫里头还有一位刚刚册封的太后娘娘。
无论怎么样,这位太后娘娘魏长宁是一定要去拜见的了。
“太后娘娘?”
“是我的养母。”李澄明转头对宫人吩咐道:“先上早膳吧。”
宫人陆陆续续端上了数十种菜品,魏长宁啧啧称叹,“当了皇帝果然就是不一样啊。”
李澄明听到这话轻笑一声,他无奈地摇摇头,“我从前难道还差了你吃的不成?”
“你喜欢的那个厨子我也带过来了,已经将人放到你宫里小厨房了,往后有什么想吃的只管吩咐就是。”
魏长宁冷哼一声,“怎么,你现在是在补偿我吗?”
她恶狠狠地夹了一口菜放入嘴里,又使劲地咀嚼了几下,仿佛她现在是把李澄明放到嘴里碎尸万断。
“易容骗我那么久的事情还没有解决,昨儿又装醉骗我……”
魏长宁又冷哼一声,虽然昨晚她也有点意乱情迷将错就错的意味在,但是那也是李澄明装醉骗她在前!
李澄明单手执玉箸,面容清如玉,丝毫没有骗她的心虚之意。
“我昨儿是真的醉了。”他小抿一口水又道:“只是醉意来的快散的也快。”
他定定地看着魏长宁,“阿宁,我们如今是夫妻,昨晚不是很正常吗?”
正常个头!魏长宁一脸戒备地看着李澄明,她道:“昨晚的事我就不计较了,我可先得说清楚,我嫁给你完全是出于国家大义,我对你没有私情好吧。”
她手指弯曲点了点桌子,拿出往日的气派。“我们不如谈个合作,你让我快快乐乐生活,我让你拥有美好幸福后宫怎么样。”
李澄明不说话,面色却一点点Yin沉下去。他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蹦出来,“阿宁,什么叫你对我没有私情?”
“字面上的意义。”魏长宁摊摊手,她笑容肆意彷佛对合作势在必得,“你前朝根基不稳,后宫更是容不得差错。我帮你铲除后宫一切不稳定,包括你的那位养母太后。”
她眼睛亮亮,说出来的话偏把李澄明气的半死。
“你若是不允,我便将后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