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控室对面本是一间装有全景舷窗的船员休息室,但在空间紧张的星舰上,这里还要兼顾饲养小型哺ru类动物的功能,所以便只象征性的留下了一张长条沙发与其配套的茶几,其他区域全都围着围栏,饲养各种亲人的猫猫狗狗。
二当家一脚踢开休息室大门后,便抱着身体不适的军雌,大跨步走到了沙发边,将身高两米有余的军雌安置在也就两米出头的沙发上,然后紧紧握着对方冰冷的手,消化军雌刚刚的话。
虫族并没有所谓的胚胎冰冻技术。
他媳妇儿只是为了让他安心逃狱,故意欺骗他。
然后又因为放心不下他,偷偷跟了上来……
“你不该来。”
佘彧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能不必与闻分离,他本该高兴的,只是无畏星盗团荒诞的谎言与闻冒险的行为却让他完全高兴不起来。
甚至还觉得有些愤怒。
为了照顾好闻,佘彧看过大量有关孕雌护理的科普节目和书籍,自然知道跃迁会给闻带来多大的负担。哪怕他没有学习过相关知识,一看到闻苍白的脸色,一摸到闻冰凉的身体,一听到闻有些虚弱的声音,他也该意识到闻的身体有多不舒服了。
而闻之所以会经历这一切,竟然完全是因为他受到一群本就是大傻逼的大傻逼蒙骗,执意要离开主星。
“抱歉,雄主,我又骗了您,请您责罚。”
闻的状态很不好,体温偏低,头昏脑涨,连牙齿都在不停战栗,他本能的蜷缩身体,靠近坐在他身边的雄虫,试图从对方身上获取一些温度。但即便如此,他还是执拗的继续说道:
“但我不后悔,您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见他这样,佘彧只觉得左侧胸腔又酸又痛,赶忙将他揽入怀中,连尾勾都缠在了他腰上,毫不吝啬自己的体温——跃迁还有大概四十分钟就结束了,到时候,闻的信息素水平就能开始自动恢复。
也就是说,闻还得再坚持四十分钟。
难道就没有什么办法……
“你这蠢狗你气死我算了!你知道你这么做有多危险吗?!你要是赶不上星舰,或者信息素水平再低一点,你就……”
星盗头子咬牙切齿,既想给不知死活的闻一点教训,又心疼对方被不稳定的信息素折磨的身体,下不去手。恰在此时,一团肥硕的白色毛团屁颠屁颠跑到了休息室门口,扯着嗓子大喊:
“等等我二哥,不是,我,我嫂子咋能是个男的呢……”
Cao了!他舍不得教训媳妇儿,还舍不得揍一只在嫂子面前连裤子都不知道穿还张嘴闭嘴嫂子的屁股的蠢熊嘛?!这是长着一身毛就当自己穿衣服了吗?!!
佘彧随手便抄起一旁桌面上的花瓶,用尽全力丢向了刚闯进门来的熊三,熊三被仿佛一枚小炮弹的花瓶砸了个正着,整只熊都向后飞去,重重砸在对面的主控室门板上。然而,他的心情刚刚因为暴揍熊三转好一点,他怀中的军雌就再次不知死活的说道:
“我知道,雄主,但我……我实在做不到阻止您完成使命,也做不到、做不到眼睁睁看着您独自离开……”
“你是个孕雌,闻……”
星盗头子简直被气得脑仁发烫,他知道,闻是为了他才设计放他走,又甘愿冒险,在怀孕期间进入跃迁通道,承受信息素失衡的痛苦,可他宁愿死在外面,也绝对不想看到他媳妇儿像现在这样,因为信息素水平不稳定瑟瑟发抖。
“咱妈和炎都在主星上等着你,还有你那群爱蹦野迪的不正经的兄弟,他们都在主星上。你是第四军团前途无量的军官,虫族联邦未来最优秀的将领,四月份就要晋升准将,你知道这么大的虫族联邦一共才有几个将级军官吗?!你知道你离开主星意味着什么吗?!”
所谓爱之深责之切,佘彧算是彻底体会到了,虽然他与闻并不是上下级关系,他也不是闻的父母,但一想到闻竟然为了他放弃了大好的前途,背叛了自己的家虫,佘彧就感到一阵阵窒息——他不值得闻这样。
他怀中的军雌正要开口,熊三却再次连滚带爬的闯了进来。
“二哥!是男的就是男的了,咋还能是这个拆咱家的狗军官呢?”
“滚!”
佘彧再次抓起桌面上的联邦会议中心微缩摆件,将那团辣眼睛的胖熊打了出去。
“如果……如果连自己的雄主都无法保护,我又有什么颜面继续做一名军雌,继续、继续面对我的家虫……”
闻哑着嗓子,气息虚浮的说道:
“比起保卫联邦,我更想保卫您。”
大概是颠簸的星舰对佘彧也产生了些许影响,他竟觉得自己有些鼻子发酸,好像有什么ye体要从眼眶中流出,他只能紧紧抱住闻颤抖的身体,试图用这种方式发泄些许自己心中沸腾的情绪。
从嫁给他那天开始,闻就在不断为了他燃烧自己,一只那么强悍的军雌竟然会为了他拿起菜刀,一位高高在上的忙碌指挥官竟然每天都不忘帮他准备好当天要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