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从忆从自己的床上爬起来时,除了羞耻以外,身体没有任何的不适——不,应该说,身体异常的舒适。
体内自有一股强大的暖流,抚慰着他的四肢百骸。从忆甚至觉得,只要引导得当,他甚至能仿着毕方,从体内唤出火焰。
所以,这yIn妖,到底按着自己干了多少次!从忆有些羞恼,又有些……回味。
他摇摇头,自行穿好衣服,跳下床来,想去找戴上了面具的师尊,却发现师尊的厢房从里面紧紧闭着。
从忆正在好奇,却听见有人在他身后轻轻呼唤:“小侯爷。”
从忆回过身,果然是开阳。从忆纳闷道:“开阳,师尊为何今日门窗紧闭,难道……明焰他身体不适?”
开阳并未立即回答,反倒是哄着小侯爷先回厅堂用过了早饭,再道:“鹤先生并无大碍,只是需要在温泉水中静养一到两日。”
从忆眉毛一挑,惊道:“这是为何?”
开阳面色如常道:“侯爷不必担心。只是,毕方若是每次使用妖力太过,难免会影响到鹤先生的身体,需得用昆仑山的温泉水调养一番。”
从忆思及之前每次被毕方按着交合之后,师尊都会隐而不见的往事,连声音都有些变了:“有影响?是否很严重?”
开阳放缓声音道:“侯爷确实不用担心,只是鹤先生的身体上会出现毕方特有的火焰纹路,看着有几分骇人而已。其余的,并无什么妨碍。”
从忆狐疑道:“当真?”
开阳苦笑下:“侯爷,莫不成侯爷想要自己去看看?”
从忆顿时想起昨日温泉中的种种,耳根一红,道:“那,那倒不必。”
开阳点点头,正色道:“我听鹤先生说,小侯爷拒绝了留在这落雁村的提议,决心要恢复妖形了?”
从忆也郑重道:“是。我父亲,为了填补被抽走的妖力,葬身幻海;我母亲,为了压住泛滥的妖力,也步了父亲的后尘。我——既是九尾妖王的传承人,又是大梁朝独一无二的捉妖师,我身为妖的部分,原本就应当极力破除幻海禁锢,还妖族一份自由;我身为人的部分,又应当保护天下百姓,让他们不受妖族侵害。这一切,我怎么可能让明焰去替我承担?!且不论到底‘亲入幻海’是个什么意思,我这与生俱来的使命,只能由我自己来履行。”
开阳略一沉默,道:“看来侯爷已是想得十分清楚了。既如此……那再过两日,侯爷便动身去九尾妖王府吧。按王上的意思,这一路,由那位闻先生负责护送侯爷。”
从忆惊得张大了嘴,道:“这是何意?我们三人不是应当去羊城,解决当地上报的案件?为何突然要去九尾妖王府?而且,为何是由闻先生护送?”
开阳咬了下嘴唇,快速答道:“闻先生的事,的确是王上亲自嘱咐的,我已经确认过了。至于,为何要去九尾妖王府……”开阳顿了顿,面色渐渐变红,声音也低了下来:“侯爷,你不是定下决心,要恢复妖形么?若是要恢复妖形,那,那,势必,我们都需得将妖力送还与你……自然得寻个最安全的地儿……”
现下从忆已经知道,“将妖力送还”是个什么意思了,也是两颊微红,支吾道:“这……这样啊……”
蓦的,从忆记起一事,赶紧道:“开阳,我且问你,那日在临安城城墙上,从狼妖手里救下我的,和那日在渭水边,击退了氐人的,可都是化作妖形的澄空?”
开阳愣了下,缓缓点头道:“正是。侯爷……看出来了?”
从忆苦笑道:“那日在平川镇遇到了余伯,又从你这儿确认了澄空的原身,再加上此前种种,倒也不难猜出。只是,我当日对他那般决绝,如今已不知道要如何面对他才好……”
开阳看着从忆,欲言又止。
从忆摇摇头,继续自顾自道:“当时,我既不知道澄空是受了爷爷的托付,也不知道他曾经救下我。我为他的美色所动,先是想法设法接近他,追求他,还深夜与他相会,接着又……唉,我当真是,无耻至极。”
开阳犹豫再三,终于开口道:“侯爷……其实,按照王上的传信,顾先生已经在妖王府等着了。”
从忆一惊,脸上忽红忽白,喃喃道:“……所以,他还是要与我……与我……”
开阳“唔”了一声,算是默认。
两人虽已亲密交合过数次,但现下这般提及此事,到底都有些羞涩,一时间竟都低了头,说不出话来。
半响,开阳才道:“这次我不能陪着侯爷了,行李什么的,还得有劳侯爷和闻先随身带着。我这就去准备。”
从忆也道:“正好,我也要再去拜访沈先生,那我这便先去了。”
当下从忆便离了落雁斋,往沈宅走去。
从忆登门之时,沈亦鸣正将一大张图纸摊在案上,细细查看。从忆探头一看,发现纸上是个巨大的轮状物,轮辐中心是粗大的轮轴,支出许多横板。
从忆疑疑惑惑道:“这是……水车?”
沈亦鸣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