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幽暗楼梯和长廊里,急促凌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在苍茫夜色中如同催命的丧钟。
没上锁的门被慌乱推开,沈君言还没来得及睁开双眼,被掀开的被子扬起一阵风,一个略带凉意的身躯便紧紧贴了上来。
沈君言,沈君言,我好害怕
习惯使然,沈君言还未完全清醒,一听到黎溪的哭腔,手便下意识环住那具熟悉的身子,轻轻拍打着安慰:有我在,溪溪别怕。
意识渐渐回笼,沈君言伸手把床头灯打开,捻了捻在黎溪身上蹭到的冷汗,起身将她拥着。
是不是又做恶梦了?
黎溪没有说话,埋在沈君言胸前啜泣,手扯住他柔软的睡衣衣摆,一点一点地攥紧。
门外有人影闪过,沈君言抬眸看去,原本应该守在黎溪房门的藏獒出现在这片幽静中,识时务地将门掩上。
怕她会着凉,沈君言扯过被子将黎溪裹住,拨开沾在她脖子上的shi碎发,擦去涔涔的冷汗。
我做了一个很可怕的梦。
黎溪在他胸前抬头,枕在他的肩膀,任由脸上残存的泪水沾shi他的衣领。
梦里我被一只六层楼高的蜘蛛追着跑。哦,我还没告诉你,那场绑架里打我的男人就戴着蜘蛛侠面具。他踢我的腿,扯我的头发,还想用凳子砸我
一直环着她的手紧了紧,随后再也没有放松。
没事的,都过去了。沈君言低头吻了吻她红红的耳廓,眷恋地蹭了蹭她杂乱的发丝,有我在,谁都不可能伤害到你。
说完,他迟疑了几秒,生怕会听到她说:你就是伤害我的人。
幸好,黎溪还是乖乖靠在他身上,依赖地信任着他。
怎么突然
沈君言。
两人同时开口,沈君言立刻收声让她先说。
黎溪捏在他衣角的手改成去抓他的前襟:我能在这里和你一起睡吗?
沈君言一怔,却见黎溪从他肩上起来,缓缓凑近他,然后在他唇上轻轻一吻:可以吗?我害怕
他又何曾成功拒绝过她的示弱呢?
你不怕我吗?
苦涩的笑容带着几分自嘲,黎溪伸手将沈君言的嘴角抚平,又凑上前亲了亲:那你会踢我的腿,扯我的头发,还想用凳子砸我吗?
沈君言失笑:不会。
那我不怕。黎溪抖落肩上的薄被,在沈君言的枕头旁躺下,又拍了拍还带着他体温的床单,你也躺下来吧。
但沈君言没有依言,他单手撑在黎溪身侧,弯腰悬在她身前:为什么?
黎溪装傻: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他眼睛蒙上一层薄薄的轻纱,是迷茫和试探,像站在河边准备过河的人,不想走,又不得不走,溪溪,不要骗我
你知道的,我永远把你的话当成金科玉律。
黎溪眼皮垂下,又掀起:我从来没有放弃过去找程嘉懿这件事。
沈君言嗯了一声,别过眼睛。
黎溪又去拉他的衣角:我是不是很自私?
而这次他没再否认,当然,也没有承认。
你心里肯定在怨我,若不是我做恶梦,肯定不会跑到这里来,是吧。
我没有!不知道是心虚还是生气,沈君言打断她,抓住她乱动的手,叹息般,我不怕你只会在做恶梦后才来找我,我怕的是连梦都是假的。
寂静中,顿挫的声音戛然而止,只留一声蓦然变重的呼吸。
黎溪起身以唇封住沈君言的话语,灵巧地撬开他的牙齿,用力追逐那无声抗拒的唇舌。
沈君言。她退出半分,温热shi润的气息扫过沈君言的嘴唇,蹙着眉头委屈地看着他的眼睛,那你现在要推开我吗?
微弱的灯光下,一边的肩带早已在她起身时滑落,一处波澜突显,莹莹泛着柔光,可怜楚楚。
他又怎么舍得。
不过一眨眼的时间,沈君言将她压在身下。
她离灯光又近了些,暖光下的黎溪眉目温柔,恬静犹如一汪清泉,澄澈的水面下隐藏着波光粼粼的涌动。
食指轻轻勾下早已失阵的丝绸,黎溪肩膀微动,伸手去够沈君言的脖子。
花蕊在雪地中绽开,沈君言借势底下头颅,张嘴含住那一抹艳色吞吐。
shi热的触感在敏感处轻柔打转,黎溪忍不住嘤咛一声,抬起腿伸向沈君言的腰间,邀请般的缓缓摩挲。
裙摆滑落,宽大的手掌扶上她的腿侧,跟着柔滑的裙子一路往下,盖住那扇门扉,动情地揉搓。
唔
媚俗的娇唤溢出,放在他颈后的手一颤,黎溪正要躲开,本想前进的手悄然离开。
ru上的温度骤退,沈君言起身向上,亲了亲她的眉心,伸出去的右手把床头灯关闭,幽静的房间陷入了一片漆黑。
溪溪,在你没有做好选择之前,我不会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