椋梨源的学校在13区,我到的时候是中午,接近放学时间,天气炎热,我让聂甹悠在车上等着,我一个人下车走到校门附近,手上还拎着一杯冰nai茶。
葡萄浮玫瑰nai昔,淡紫的颜色,店家说少年少女都会喜欢。
潜意识里我把椋梨源当孩子看,但现实让我大跌眼镜,我看到他时,他刚从一辆哈雷重机上跨下来,正在摘头盔。
那确确实实是他,瘦佻的个子,穿千春手绣的鹤纹短袖,容不得我认错。
“椋梨源!”我冲过去,先打量那辆摩托,红蓝相间的高调炫色,锃光瓦亮,印象里只有白隽才他妈的张狂到开这种玩意。
“这是谁的车?”我的目光对准他,暗暗吃了一惊,他好漂亮,不知道是不是上过妆的缘故,嘴唇樱红,眉眼清丽脱俗,用中国话来说是面如好女。
我之前竟然不曾发现,难道是他五官突然长开了?
“这是我的车,你想怎么的?”一个高大男生突然出现,rou墙一样堵在我面前,目光不善的上下打量我,我平静地回视他,这孩子浑身名牌,看起来家境确实好到能给哈雷上牌照。但他挑染黄毛,面上满是戾气,绝对不是个善茬。
椋梨源就是和这样的人交朋友吗。
“看什么看?”黄毛盯着我,又靠近一步。
“你滚。”椋梨源突然开口,把头盔往黄毛肚子上一按,黄毛立刻手忙脚乱地接住:“哎,哎,小源,这个人他……”他望着椋梨源的背影,敢怒不敢言,那眼神,活脱脱是一只合格舔狗。
我心中一惊,立刻抓住椋梨源手臂,低声问:“他是谁?跟你什么关系?”
椋梨源挣脱我的手,冷淡地回我:“他是我哥们。”
这个时候下课钟声响起,教学楼充斥学生们的喧闹声,我忍着怒意问他:“你为什么逃课,为什么不好好学习?”
椋梨源不看我,只拿侧脸对着我:“我要生存。”
我能感觉到他的抗拒和叛逆,和软了口气:“抱歉,小源,我来晚了,以后你不用有任何心理负担,只要好好学习就行,我会照料你的衣食住行。”
“不要。”他居然直接拒绝。
“小源,还记得吗?你妈妈已经把你托付给我。”
“她是她,我是我,我不需要监护人。”
哟呵,挺犟一小子,我努力保持温柔笑意:“没关系的,小源,我可以不做你的监护人,你把我当哥们就好,总比跟那种人称兄道弟强。”
“喂!你什么意思?那种人是哪种人?”黄毛气势汹汹闯过来,我冷厉地转眸瞥他,将他定在原地,他不过是个外强中干的小二愣子。
“你,你……”黄毛目不转睛地看着我,渐渐涨红了脸。
“一边呆着去,John.”椋梨源不耐烦地瞪他。
“噢噢。”黄毛慌乱地看他几眼,转头要走,又犹犹豫豫地停步,问我:“你叫什么名字?”
我一把揽住椋梨源的肩,对黄毛说:“小子,听好了,我姓陈名净,来自玫lun区陈家,你可以回去问问你爸妈,陈家在商界地位如何。我告诉你,现在椋梨源是我弟弟,他是我陈净罩着的人,你有什么歪心思赶紧给我收起来。”
黄毛立刻不乐意了,要上来跟我掰扯掰扯,我将椋梨源揽到身后,撸起袖子,往聂甹悠停车的地方频频回头。
可惜今日出行没带保镖,除了聂甹悠外,车上的人都下来助阵,司机和助理,两个男人走过来,我把黄毛交给他们,自己带着椋梨源到清静的地方说话。
“小源,与狼共舞,必遭反噬,你不要再跟那种人来往,你的生活我来保证。我不图你什么,只希望你好好学习,日后多一些自主选择未来的权利,功利的讲,学历是社会阶级的通行证,你只有站在更高的平台,才能看到更大的世界、掌控自己的命运……”
椋梨源突然甩开我的手,往人流中跑去,这小兔崽子!我立即追上去,但他左冲右突,窜得相当灵活,我压根追不上。
他今年十六岁,正处在青春期的末尾,按理说不会这么叛逆,或许是人生剧变让他无所适从,所以他想逃避现实。
我在学术期刊数据库里搜索这方面的论文,按照影响因子的高低依次浏览,试图寻求解决办法,怎么样能靠近一个问题少年。
聂甹悠走进房间时,我正用他的平板和笔记本,他默默看了一会儿,伸手抚我发顶:“你很认真,不过我觉得奇怪,为什么你步入社会这么久,还会习惯用学生思维解决问题。”
我愣愣地抬头:“啊?”
聂甹悠让我下楼去客厅,他的助理已经在那里等待,准备给我展示几份音频资料。
屏幕上黄毛蹲在墙角,服服帖帖地说话:“小源他,很厉害,打架一流,飙车一流,我们一帮哥们都服他……他好像不上课了,他在芽泷区的酒吧工作。”
镜头转向国内着名的红灯区,群魔乱舞,灯红酒绿,我的心脏顿时揪起来,椋梨源那孩子不会……好在酒店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