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的假期把路学闲坏了,秉承着不要浪费的原则,他跟路广遥商量了一下,打算把小时候学过一阵的美术捡起来。
小时候的路学基本等于放养状态,学习什么的也没人太管着。印象中母亲身体一直都不太好,虽然算得上是全职太太,但对于路学的学业和选择,其实她并不怎么多做干预。路广遥也只是偶尔来问一问情况而已。
只是路学一直都有个不太懂的点,他不知道为什么,分明未曾帮自己什么的母亲,每回都要主动跟路广遥报备一些自己的情况,貌似做出路学的事情都有她把关的样子,像是怕自己与父亲多接触似的。
当初路学没有多嘴,如今他也没处去问了。
画室是一个老高中的教学楼改成的,整栋楼算在一起一共四层楼,每层楼做什么都有,有舞蹈室,画室,甚至还有琴房,只不过那几台钢琴不是走音就是琴箱里断了弦,都不是什么好琴,也没人保养。
这间老旧的教室地面都是水泥的,矮桌上铺了层被人刻意捏出褶皱的厚布,那层布上面摆了几个看似随意放置的石膏固体和各种形态的假水果,连墙上都沾染着黑漆漆的颜料。
也算是有种凌乱的氛围美感。
路学一直坐在华是最后面的位置上,在他前面有各种摆放角度的画板和支架,满地都是各个人的颜料盒和涮笔的水桶,稍不注意就容易一脚踢翻。
由于位置的优越性,当路学附身细致勾勒时,就能将他挡的严严实实。
似乎是发现了这么个消耗时间和躲避社交的好去处,路学每天都要在画室泡上一下午。
用铅笔淡淡勾勒出轮廓,再用颜料点到相应位置上。路学最喜欢亲自动手在调色盘上混合颜色的过程,看着两个毫不贴边的颜色在笔刷的融合下出现新的颜色,路学心里总是有满满的成就感。
“路学,” 坐在他前面的同学回身来敲了敲他的画板背面来引起他的注意,等路学抬起头看过来时才继续说道,“那人是找你的吗,他瞅你半天了。”
闻言,路学抬眼朝同学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从外貌来看,门口站着的是个女人,而且无疑是个漂亮女人。
她这会儿正依靠着门框,长发顺滑的垂落在肩头,还有一缕被她捻在手里绕着。一时间竟让人分辨不出发丝和肌肤哪个更滑嫩些。
雪肤红裙,正红色的口红把嘴唇显得更小更娇。随着她微微仰脸的动作,细长的脖颈也显露出来,呈一字暴露在空气中的锁骨深深凹陷下去。
这不是林曼还能是谁。
两人眼神才刚一对上,还未等路学做出什么反应,林曼就拢了拢裙子外搭的小披肩,嘴角噙着笑容朝路学的方向走过去。
这画室没有老师看着,本就是给爱好者练习用的。高跟鞋的咯哒声贯彻了整个安静的画室,原本安静的氛围因为林曼的出现而sao动起来。
林曼一直以来是最不喜欢矮跟的。尽管他个子在男人中也并不算矮,但他仍坚持穿细高跟。他感觉,矮跟就像没有了侧开衩的旗袍,让人看一眼就觉得索然无味。
有个胆子大的男生主动伸手拽住了林曼的手腕,又在林曼转身的瞬间送开,不知道说了几句什么,林曼朝他笑了笑,竟然直接夺走他夹在指尖的铅笔,附身在他画纸的空白处留下了一串号码,紧接着用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大腿处,而后便直起身,不再给人任何一个眼神。
登时就有男生艳羡的目光朝那个男生投过去,不远处的女学生颇不屑的“切”了一声,然后还是忍不住把脸躲在画板后面偷看林曼。
目睹了林曼走过来的全过程,路学看他重新走向自己时才又将脸偏转到另一头去不看他。
看到路学小孩子赌气似的动作,林曼眼里带着笑,面上却不动声色。走到他身边,从旁边拽了个没人坐的空座位来,蹭着路学坐在了他身旁。
“离我远点,” 路学想要语气冷一些跟林曼说话,却又怕他真的生气,最后说成了一股有气无力的样子,“你来这干嘛?”
“接你回家。” 林曼毫不走心的回答着,却左顾右盼的打量着这个画室,而后凑到路学耳旁,还颇欲盖弥彰的用手掌挡着,“真脏。”
“那你别来。”
这句话逗笑了林曼,他不像路学那样孩子气,不跟他争一时口快。反而将手抚到了路学腿上,凑近了也学着他虚声说话的样子道,“这不是有你在这儿嘛。”
其实路学还是很搞不懂林曼。按照他从前在网上了解到的他应该不是现在看着这么随便的一个人,但如果他现在的一切行为都是演出来的,那他图什么呢?
嘴上没说话,画室原本就安静,此刻又有好多双眼睛追随着林曼盯着这边,路学不动声色的往反方向挪了挪自己的腿。
没成想林曼却立马手上用了点力气,又将它拉向了自己的方向。原本放在膝盖附近的手,此刻直接滑向了大腿内侧。
“你,别碰。” 路学小声警告。
“弄什么,” 林曼凑近他,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