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的洛尤尔好像注意到了什么,突然收住脚步,蹲到地上从一边的泥巴里拔出一直烂掉的拖鞋,然后站起身来回过头,注视着陆云夺。
陆云夺紧张起来。
男人把那拖鞋递给了他,然后问道:“受伤了吗?”
陆云夺接过来,不假思索地回答:“没有受伤。”
果然,眼前的联邦上将要比易感期的男人敏锐多了。刚才的男人只顾着噌噌噌往前走,什么都发现。他太着急了。
洛尤尔向他走过去,再次蹲下,握住他一直脚裸,拎起,抹掉上面的地方,看到那里有一个小小的口子,正在渗血。
陆云夺目视前方,心咚咚直跳:“不碍事,还能走。”
洛尤尔把自己的花衬衫撕碎,用布条在他的脚尖缠了几圈,拿过拖鞋,穿了上去。
“上来。”男人维持着蹲姿背过身去,命令道。
“上将先生,我自己还能……”
“上来。”男人又说了一次,语气更加严厉,使人倍感压力。
陆云夺不再推辞,可是手里握着一捧花,如果被洛尤尔背起来的话,这捧花会阻挡对方的视线。
洛尤尔头也不回:“你可以把它扔了。”
陆云夺攥紧了手里的花束,并不想丢弃。
他想把它带在身边。
可无视的话只会惹恼上将,他只能履行命令。
陆云夺没有把它扔开,而是轻轻放在了一旁的石头上,然后轻轻趴在洛尤尔背部,便迅速被托住大腿,提了起来。
……
……
老宅里的一伙人炸开了锅,他们谁都不知道上将跟陆云夺去了哪里,报了警,出动搜查队,以宅子为圆心开始搜寻。
谁知这两人却自己回来了。
刚进到玄关处的时候,刺鼻的风铃草混合草莓的味道扑面而来。
陆云夺侧头看洛尤尔,果然,对方的脸色很不好看。
劳拉叫人简单整理了一下,喷上了信息素阻隔喷雾。
陆云夺的伤口根本就不需要包扎,估计过两天自己就会愈合,可劳拉还是十分夸张地从镇上叫来了医生,为陆云夺进行了伤口消毒。
医生走后,他一个人坐在沙发上,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洛尤尔和劳拉在老宅的一间书房里谈话,谈了好一阵才见劳拉从书房里出来。
她看陆云夺傻坐在沙发上,便点了点头算做打招呼。
劳拉走后,又过了几分钟,米柚居然出现在了老宅门口。
他见到陆云夺一下子就扑了上去:“啊!云朵哥哥!你没事吧?!”
陆云夺摇头:“我没事,你呢?”
“呜呜呜呜, 他们不让我来看你!我好想你!”少年委屈地说,“我大哥、我大哥他把你怎么样了?!”
“你大哥??”
“嗯,就是……”少年支支吾吾,好似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天大的秘密,“就是洛尤尔,他是我大哥……”
“你是……”陆云夺想了一会,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洛尤尔是他大哥?那……他是斯图亚特家的一份子?
米柚哭哭唧唧,擦了擦眼泪,哽咽到:“……呃,回来再跟你解释,我大哥他找我还有事。”末了,还像差点忘记什么似的,转过头来,眼巴巴地说,“对了,云朵哥哥,蛋糕……你可不可以再帮我做一次?”
陆云夺表示任何时候都可以。
“嗯!那就拜托云朵哥哥了。”米柚得到了一丝安慰,想笑却笑不出来,因为万年冰山还在前方等着他,他抿嘴咽了口唾沫,给自己加油打气,挪着碎步扭扭捏捏朝书房的方向去了。
……
……
“收拾一下,启程回主星。”茶褐色的实木书桌后,洛尤尔坐在椅子上,整理着自己银亮的袖扣,头也不抬地传达了自己的话,语气冷漠,不容反驳。
“大、大哥……”米柚知道他大哥绝不是在问他意见,而是强行告知。但他又不是傻瓜,这一走,肯定会跟云朵哥哥分开,“我……不……想……”
“禁足一个月,把最近五年的星际时政试题全部做完,拿给我看。”说着,洛尤尔低头看着手里关于“蓝玻璃星”军队建设的审核资料,只见上面乱七八糟的划拉着好几团的波浪线,一圈连着一圈,圆不隆咚,不堪入目——他可以明确肯定这就是“自己本人”所签署的,画的正是……云彩。不过劳拉已经重新打印了一份,签完后托助理送了回去。
“啊——???一个月?!?”米柚没想到,这次的惩罚这么轻,但他得了便宜还卖乖,嘴张大成O字,顾装为难地道,“可我、我快要……开学……了……”
洛尤尔抬头望着他,双眸不带温度:“那又是谁擅作主张给你办的休学?”
一听这话米柚当场低下头去,谁办的……那当然是他自己啦,他一口气包了年。
少年不安地扭着手指,知